闻此,赵范抱拳:“叔父,我爹知道您的想法后,肯定会全力支持,不过您老既然提起来,侄儿想再加一句…”
“哦?”赵忱稍有不解:“不知吾儿还有什么想法?”
“冀州刺史韩馥是个弱官种,对上委曲求全,对下不能御众,早晚要出大事,不如让爹爹他们把所有家业全都变卖,只留下老宅一处,倘若河北日后无事,我们回乡祭祖,否则咱们另寻安身之地…换言之…”
赵范嘿嘿一笑,继续说:“只要爹爹举家资来牵,介时咱们暗中走卖官鬻爵的路子…钱银够数,以叔父的资历大可外调一地之守,那时咱们山高皇帝远,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冷不丁听到这话,赵忱面色再变三分,须臾之后,赵忱才低语道:“雍瑞,你这话所言不无道理,老夫要好好斟酌斟酌!”
奈何府上亲聚外事扰,这赵忱与赵范心言相说时,管家来报,言曰廷尉杨赐请见。
对此,赵忱皱眉:“高臣来此,必无好事!不见!”
“且慢!”
赵范急思瞬息,道:“叔父,那杨赐上谏陛下受恩赏暗罚,此时来见…必定有求,若是不见,与咱们是没什么影响,可若是见了,只要在能力范围内,稍稍帮衬一二,侄儿稍后行事中,士族方面的阻力必定会减小甚多!”
“这…”赵忱犹豫:“话虽这么说,可那杨赐是何人…你应该清楚,况且陛下那等恩赏就是逼着要命的…”
“正所谓要人命,求请需抵命,他杨赐不想把老命丢了,来求咱们做事,深意不外乎把命暂且押着…要是他敢耍花样,就一条高臣私通京府要员的罪名…足够他杨府慢慢喝!”
赵范历经豫州贼祸,苟且浪荡性子不改是面上的形色,可暗地里脑子也活络数分。
现在一番话说完,赵忱略有欣赏:“看来吾儿豫州代罪历练长进不少啊…”
赵范嘿笑,赵忱摆手示意管家,不多时,杨赐入府亲见。
看到赵家叔侄俩,杨赐面色聚满尴尬愤慨和憋闷,还是赵忱叔侄同声请拜上官,打破屋里氛围。
待杨赐上座,赵范为其笑言斟茶中,赵忱才道:“不知廷尉大人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杨赐踌躇一二,道:“老夫有一事希望赵大人能够帮忙出言一二…”
奈何赵忱心中早有估量,面对士族里的上任扛把子请助,他要是不摆几分谱,那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机会。
稍稍思量,赵忱笑言不应,转话其它:“杨大人,前些日子下官受旨行使肃清令,眼下已至末声,马上就要上书奏案,下官一时有些糊涂,不知该怎么措辞…且下官久闻杨大人才高八斗,恳请杨大人相助,下官必定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