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怒气不已,结果许攸坐下斟杯倒酒,送至诸人面前:“王大人,周兄,我许子远说一是一,怎会诳你?别忘了,我们后面可是有着高门支撑,他曹操若敢通传说出此事,不消明日,张让遇刺的案事就会被放在内侍总宫阁的桌案上!”
“当真?”
王芬惊蛰瞬息,许攸笑笑:“真假如何?明日自会见分晓,来,坐下饮酒!”
当许攸安住王芬、周旌等人继续夜谈小饮时,曹操与夏侯渊回到自己的府院。
“兄长,那许攸果真不是东西,竟然敢那般大胆,要愚弟说,立马报官,着人拿了他!”
夏侯渊满腔怒火,噪声连连,可曹操却酒醒沉思,半晌不语,夏侯渊见状,再次提点“兄长,您如何不说话?那许攸等人可是要谋逆啊!”
“妙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收拾收拾,我们立刻去见爹爹,让后在子时前出城!”
曹操撂出这话,夏侯渊急了:“兄长,你怎能这般做?名字旁人作乱眼前,你却…”
“住嘴!”
曹操猛然狠声,夏侯渊一怔,须臾的对视,夏侯渊看到曹操眼里的精光,几如利剑,直射人心。
“他许子远定然是做了朝堂哪家高门的鹰犬,妄自持才成名,只是某亲身观之,这汉帝纵然再怎么胡乱,却不到日薄西山之际,所以说…这事他许子远成不了,既然他成不了,我又何需多事?换言之,此刻我与你上报官堂,捅了许子远的篓子,保不齐明日一早,我做祟于张让的篓子也会被旁人捅出来,而这就叫做制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胡来!”
一席话说出关键,夏侯渊直接蒙在原地。
数息之后,夏侯渊回神:“兄长,既然你看的透彻,那他又为何来寻你,这不是故意拉你下水?”
“下水?哼哼!”
曹操沉笑:“某虽然只是个九卿府司的议郎,却对诸公权臣看的透彻,那张让、赵忠强权得势无非是有汉帝宠信,没了汉帝,二人仅仅是家犬,触之即灭,至于何进,看似一路攀升,却是汉帝刻意宠信出来的另一只犬类,加之他出身不正,士族从身却不从心,他的能耐顶天了也就与张让、赵忠一样,依托汉帝而生,倒是士族百官…虽然杨赐卸任清流旗首,但这个老东西只要不咽气,王朗、王允、崔烈等人便会暗从听声,唯有四世三公的袁氏…”
话到这里,曹操皱眉沉思,须臾不过,他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怪不得许子远敢那样做,闹不好此次悖逆之计后的影子就是那袁氏!”
“什么?”
夏侯渊一怔,显然被惊到,奈何曹操心定主意,不再解释,顷刻之后,二人闭门离去,来到朱雀街的九卿高门之一,家父曹嵩府上。
曹嵩深夜得曹操来见,甚是惊讶。
“孟德,你可知道你刚刚所言意味着什么?”
曹嵩沉声反问,曹操点头:“爹,汉帝放纵内官,宠护外戚,落冷士族,这些作为无一不是决根之道,就在日前的大雄宝殿肃清罪罚之事上,堂堂的大汉皇帝竟然逼迫百官出钱买命,这等荒唐事放眼先朝历代,也不曾见过一次…因此,儿断定…杨氏、袁氏等高门大族心有愤懑,妄图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