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何进又是冷笑,他肥脸豆豆眼上下扫着袁逢,足足一刻,袁逢心弱了,最终他道:“何将军,逆兵贼乱袭扰圣驾,老夫自知有阵前护驾不利之罪,现在陛下北退曹阳县,老夫恳请将军火速出击,代老夫救驾,以明心志!”
“袁大人…本将不是说了,这三崤山…”
何进再度拖延,结果何进突然道:“何将军,您才高八斗,威出豫州,当初的平贼之为,老夫钦佩之至,再者您胸怀如海,囊括良才,老夫无能,唯有弱子本初、公路,那公路生性傲慢,将军受用,他却不识大体,屡屡造乱,这是老夫的疏忽,日后定当严惩,给将军一个交代,再就是本初,虽然他是庶出,无名尊贵,却志向高远,才比公路数倍,因此,老夫愿意将二子送至将军府门下,为将军效力,为汉庭效力!”
一言落地,何进脸色逐渐深沉,而袁逢更是立身躬拜,头将贴腹,至此,何进松口。
“袁大人,袁氏门风高亮,本将出身贫贱,有公路从令,本将已经惶恐,怎敢聚用袁氏二子…这未免…”
“无碍,无碍!”
袁逢赶紧拦声:“俗言道,才从高者,行志雄大道,现在,将军您就是高者,您就是大道,老夫送其二子恭顺,乃是将军蒙荫老夫府门也,除此之外…”
话半顿声,何进目瞪探身,似有寻机之态。
“除此什么?”
“将军,眼下朝纲混乱,内弊外腐,单靠士风名义不足以立汉,所以老夫打算联合百官奏请陛下,以效仿当年汉武大帝的武道雄风行政立本,由此朝堂掌风,唯有将军是也!”
听到这话,何进目瞪溜圆,心跳三百六十迈,若非先前郑泰、荀攸有过多次交代,务必以沉稳立面,只怕何进现在已经惊喜失礼了,至于原因,乃是汉帝从登基以来厉行党锢,压士囚政,以保根基,纵然陈王刘宠那样的骁勇皇亲,名士高传海内的何颙、蔡邕、陈寔等人,要么固本一地,要么薄命藏身,无人敢冒风,现在袁逢为了袁术所为擦屁股,不得已求助何进,更是抛出肱骨将道文行的大势,何进一旦得到士族首尊袁氏的点头相助,那后果必定如乘风破浪,扶摇直上九万里。
于是乎,何进在这般利诱高捧之下,重重喘了一息,只待心脏跳动缓和,他才上前搀扶礼还袁逢。
“袁大人,你我同朝为臣,行职皆要奉上,怎敢贸然混语,至于救驾…这样吧,待半夜风住雪停,本将择机而定,如若可行,本将就传令率部出击,至于百官,则由大人您号令聚行,一同跟随,但凡没有意外发生,明日辰时,吾等必可兵临曹阳县的南界!”
“多谢何将军!”
袁逢得到何进的允诺,再度拜声。
至此,何进以威利压下了袁逢的士权,得到了潜在助力,可俗言说的好,攀风寻上,动辄满身,一旦个人的权力与威名飞速飙升,后患也会像风暴一样火速来袭,最终酿成不可弥补的祸果。
当袁逢暗意事成离开何进的大帐时,他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在此次士族斗谏中走上了不同的路。
三崤山卧虎涧东北方向的风铃口。
时至深夜子时,风雪稍减,袁术带着纪灵、桥蕤、阎象等人一干从人缓缓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