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官列次位,大鸿胪、代大司农令曹嵩暗声起伏,感慨万千,左手边的袁逢更是眉宇舒紧不定,想来在考虑赵范的谋向。
“赵范浪儿浮名,不成想却能这样反其道行事,如此日后可要小心谨慎,防备其能啊…”
心向两异,皆是对赵范的称赞。
再看汉帝,一息不过,他突然哈哈大笑,足足顷刻,汉帝才歇力探身,浮面赵范的脑袋:“朕没想到你这颗狗头竟然如此有才,也罢,朕就去看看你所谓的酷刑为何?”
“谢陛下恩宠,谢陛下恩宠!”
赵范听得这声,已经吊在嗓子眼的心肝直接以三百六十迈的速度望肚子里冲去。待一股闷劲平身,他已经起身,嘿笑咧嘴,躬身化小妖,代行内侍阉种的开路职责。
“陛下,您这边来…”
“赵儿,走吧!”
汉帝发话,随身上前,瞧此,张让、赵忠哪敢拖沓插嘴,赶紧一声起驾,大雄宝殿内的内侍队和近卫们便匆匆护道,向正华门走去。
再看赵忱,随着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让后一个个的跟随其后,片刻不过赵忱就成了孤零零的斗谏告罪者,直到卢植、朱儁来唤,赵忱才回神。
“京兆伊大人,不知你儿卖的什么关子?他这么做…可把您们赵家门风给败坏到极致了!”
卢植看出一些门道,却不能言明,故而转言虚探,饶是赵忱气怒忧心满腔,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息不过,赵忱缓力脱口:“妄为之子,乃是老夫管教不足,待其回府,必定重惩!”
“赵忱老弟,关于这事…某似乎感觉不是那么个味儿啊!”
朱儁为人性沉,颜不露面,话不脱心,只是今日情况太过意外,他才自语两句:“您斗谏这事携势强劲,九卿要员无可抵挡,但三崤逆乱到底为何人暗作?怕是没有人敢猜测吧…以独有孤身的罪迹牵扯整个士族官员,一旦您成名立位,那天下士族又该怎么看您?”
话到这里,赵忱愕然,继而沉默,须臾不过,卢植赶紧道:“罢了罢了,臣子行臣礼,有所当,有所不当,现在百官皆去从朕,吾等落后,怕是要被人嚼舌头!”
对于这般催促,赵忱冲卢植、朱儁抱拳:“多谢卢大人、朱大人提点,先前是某贪妄了!”
莫名的谢意,却有着交心的情分,卢植、朱儁相识一眼,皆摇头叹息,随后三人结伴向正华门走去。
正华门前,十二辆囚车横列排布,每辆囚车上皆有刑柱一根,其柱下吊着陈谆等十二名逆将豪强头目,随着咚咚行驾鼓乐传来,早已半死不活的陈谆缓缓抬头看去,不远处,金黄的銮驾聚众行来,其前列引路好似小妖般的赵范更是谗言满耳,惹人心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