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黄忠也不是傻子,他身为荆州官吏,更明白一些境况,远处不言,就荆州襄阳等地,那里豪门士族连片,府县兵甲近万,可南阳郡遇袭遭贼这十几日内竟然没有救助丝毫,或许是救兵书令未传到,但这也仅仅是可能啊!
同样的…在豫州境内,黄忠也听闻荥阳何苗自守拖身,陈国刘宠顾忌朝风,汝南高靖、袁氏宗亲暗力滚滚,那些个家伙不管强弱,全都保着自家的门户,以明眼可观的大势望之,帝心癫狂引发的朝堂臣乱早已定局,根本没有人敢在风口上耍威。
现在赵范行事不羁,出力来此,口上说的要钱要粮,临尾屁毛没有,换做黄忠力出功得,反遭綦毋闿卸磨杀驴,这些事当真上下通联,让人心叹心怒。
于是黄忠在赵范的这些说辞中幡然醒悟,仅仅顷刻后,他跪地叩首:“赵大人,罪人黄忠知错了!”
“错有何用?这些个屁话你自己留着吧!”
赵范从不在乎轻飘浮言,他一口堵住黄忠的哀声,让后道:“现在娄大人给我面子,拖你出来,算是保全你的屁股免遭杖刑,当然小爷让你还人情这事不假,你有能力了…啥时候还都行,反之你爱去哪去哪,小爷我不拦你!”
话落,赵范一改面色,笑呵呵的冲文聘、王威、邓义、张羡等宛城官吏走去,结果黄忠却冲着赵范的背影一呼:“赵大人,黄忠无才,唯有勇力加身,大人如若不嫌弃,黄忠做牛做马还您的情分!”
听此,赵范嘴角上扬,在文聘等人的注视下,他转身沉笑:“做牛做马也得吃饱,小爷不克扣手下的吃食!”
紧接着赵范冲远处立身候命的鲍信发话:“小鲍,给黄忠整点酒肉,另外多给他车驾厢里的娃子弄些好吃的补补…瞧那一脸白色饿的跟个鬼似的,险些吓小爷一跳!”
浪话浮耳,却暖心满满。
须臾不过,鲍信来到黄忠近前:“黄忠,你运气不错,公子赏识你,随我来吧!”
反观黄忠,他当真有些不适应赵范的为人,简直像神鬼搭手跳舞台,指不定谁上谁下蹦跶呢!
不过在吃食中,黄忠算是从鲍信嘴里听出赵范一些事迹,说他好人,简直狗屁,但凡得罪赵范的人,只要被落单抓住机会,赵范绝对能够龇牙咬烂他人的屁股,而且在大利小利双向事上,赵范当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简直龌龊到家,可要说他是混种恶棍官绅子弟…却又相差甚远,毕竟他手下这么多能人效力,足以说明他的魅力。
于是黄忠将干肉咽下,低问鲍信:“鲍大人…”
“别介…”
鲍信本就世家子弟,颇有眼里价,且他看出黄忠武略之才,因而心中没有丝毫小视:“黄忠,既然都是跟着公子效力…你我就别搞什么官位称呼,某家老子是公子府衙兵曹,被公子称作老鲍,某弱岁位低,稀里糊涂的当个小鲍,你嘛…只要用心,日后前途无量!”
这些话入耳,黄忠再度惊蛰,联想方才赵范的辞色模样,他忽然心生感触,也正是这一刻的思绪转变,使得赵家东府再度埋养猛虎一头,只等将来风起云涌之际啸出天下。
是日,赵范与娄圭合行一队,赶赴豫南叶城。
殊不知赵范这般作为更像秋风扫落叶般快速席卷荆州、豫州各县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