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前的酒盏空杯,赵范笑声道:“盖大人,您老放心,小子我一定想法子与叔父说话,介时上请奏旨,把您老在许县的功绩全都报出来,顶多下半年,就把您老回调!”
听着这些话,盖勋揉了揉发僵的面皮,低声回话:“雍瑞,老夫与你叔父同僚坐府多年,你叔父的能耐性子为何?老夫心里很清楚,至于老夫的情况,你叔父也明白,所以说…这朝堂啊…老夫不回也罢!”
见盖勋心叹气沉,赵范笑意消失,从深来讲,盖勋确实是个好官,为人刚正,可世道被内官把持,外戚、士族又左右对乱,盖勋这样的人当真难活。
约莫片刻功夫,赵范又端了一杯酒递给盖勋:“盖大人,小子虽然苟且不礼,行事放肆,但小子从未有过欺压百姓,故作逆乱妄为的法子,今日盖大人与小子相见,你我纵然年岁相差甚远,可性情尚且通透,所以这杯酒算是小子与您的礼敬,待剿贼功成,小子会以豫南监察使的份内职位独请奏章,保举…”
话不落地,盖勋突然正声,甚至于他的一双眼睛瞪到赵范心惊三分。
“雍瑞,老夫打心底问你,你在叶城做的事…当真是发自内心?”
冷不丁的被问到这事,赵范有些犹豫,半晌,赵范道:“盖大人,小子若说做叶城那些事主要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您老相信不?”
盖勋听了,直接惊蛰,末了他哈哈一笑:“赵雍瑞,你果如风名所传!”
这时,帐外走进一人,乃是盖勋之子盖顺。
“爹,半刻前曹操、张猛率部出袭嵩山,咱们怎么不动?”
“动?动什么动?”
盖勋一改先前请战的姿态,似乎他根本没有说过什么出兵剿贼的话,这让盖顺心疑不定:“爹,您这…”
“吾儿出去吧!”
盖顺直接堵住盖顺的话,末了他冲赵范道:“雍瑞,你与陈王、高靖、袁术等人关系如何?”
“盖大人若有所需,只管明言,小子无所不从!”
赵范一口应下,盖勋着虑片刻,道:“豫州地界,以河南尹何苗、汝南府高靖、陈国刘宠为三大角力,可要说为民务实,老夫还是看好陈王,现在灾情严重,朝堂无法调拨钱粮赈灾,就算贼祸平复,若不能安民立业,要不了多久,死灰复燃那是一定,所以老夫希望雍瑞能够与陈王合力相出,以豫东、豫南为方向,尽快安置流民灾人…”
对此,赵范暂且不说心中想法,单单盖勋这等大义之为就足以让赵范钦佩。
“盖大人,您老无愧于前任京兆伊,负民而行,小子我服了!现在您老说出这话,小子我自然不会拂面!”
眼看赵范答应,盖勋才松了口气,于后他冲帐前司马下令:“传令许县郡兵出击,赶赴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