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大龙心里还在想,年初出门的时候都没看到这一片修房,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房子都修好了。本想看个清楚,晚上光线不好,又回家心切,打算明天一早天亮了再来看。
王虎把大龙送到家后就回家去了,大龙挽留王虎吃夜宵,王虎以明天还要跑车婉拒。
回到家见了家人,母亲,老婆,女儿都在家里等,大龙和家人唠了下家常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早早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盖大龙就起床后到村里的小吃店吃了一碗面皮稀饭后,就慢慢往盖士村河坝方向有去,沿几耕路两边是村民的菜地。盖士村是一个农业村,村民精耕细作把田地打理的很好,地里土坷垃都敲碎,土壤很细,土质看上去很蓬松,地坎上没有杂草,蔬菜都是按品种分区域种的,每个品种都种在一片小菜池里。菜池根据地势规划,呈长方形,四周用土勾成土坎,用来保持水分和人员走动。
各种各样的时令蔬菜构成了一片绿色的菜篮子。
沿着菜地往里走,靠近居民住房远一点的地方,这里有一片大概上百米长度的土地,上面种的是红豆杉和核桃树苗。这里的责任地户主大多是在外地务工,家里没人种地就把土地租出去给人家种树。红豆杉地种植者把土地打理的不亚于村民的菜地,四周用铁丝网围起来,上面盖上遮阳网,网子下面的红豆杉树苗90多公分高,一颗颗提拔的生长。核桃树苗地里杂草丛生,野草比核桃树苗还要高,这些树苗到每年3月都回被人挖走卖掉。
看到杂草从生的核桃苗地,盖大孔心里不舒服,虽说这里没有他家得责任第,但是作为农村子弟的她从小对土地有种特殊的感情。在盖士村谁家地种的干,土壤细没杂草,庄稼长势好,村民走旁边过都要夸一番。谁家地里杂草丛生,庄稼缺肥,土壤结块,地坎上长草,村民走旁边过就要奚落一番。眼前这么好的一片土地,要是种粮食或者种蔬菜该有多好啊,种树嘛应该去南山山根下的那片丘陵坡地才好嘛。
庄稼人都是想把自己家里的地种的比别家好,种粮食产量高,种蔬菜卖相搞。这样走在村子里人都多了一份精神,人人都会夸户主会搞干,土地种得好。在农业生产时代这就是一户人的精气神,也是一个生产小队的脸面,更是一个生产大队的形象。
盖大龙在小的时候,父亲专门给他打了一把小锄头,每次下地就要把他叫上。父亲是名养路工人,筑路养路是行家,种地就不如村民,也就是种点粮食。正真教盖大龙种地种菜的是村里的老人们,他们每次看见盖大龙在地里干活,都会上前手把手把教他。锄头怎么拿,挖地怎么挖,敲土坷垃怎么敲碎,锄头把掉了怎么修,种菜时的株距于行距,保水坎怎么勾,一年四季种蔬菜的顺序。用老一辈的人话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学会了就饿不着肚子。
老一辈人还教盖大龙种地和做人的道理,做人要老实诚恳,种地也是一样,你哄地一天,地就哄你一年;做人要善良,要多积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为人要和善,不能杀生害命,地里冬眠的盖巴子(蟾蜍),看起来不好看,它是吃害虫的,挖地挖出来了要放生,不能一锄头打死。
盖大龙一路看两边得风景,一边回想起关于种地的往事,沿途能碰到干活的村民。他主动招呼他们,农村是讲礼的,礼节比较大。像一般打工的年轻人回村,碰上同村的熟人、长辈要主动的招呼他们,给他们发支烟,寒暄一阵,唠唠家常,这样显得亲热。如果不主动招呼村民,他们会认为你在外面挣了钱,回来看不起村子里的人。
走到机耕路的尽头就上了村道,两边是成片的油菜地。此时油菜花开正盛,一片金灿灿的花海。晶莹的露水还挂在油菜花上,初升的太阳光柔软的洒在油菜花上,水珠变得晶莹剔透格外耀眼。空气里弥漫着油菜花香和牛粪的混合味道,这种味道是农村特有的味道。
盖大龙沿着村道边走边欣赏这一路的油菜花,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昨晚在车上看到的在菜花中的那片建筑。
不多时在村道的尽头拐上了大路,沿路边的一片建筑物映入了盖大龙的眼帘。
这片建筑被油菜花海包围在其中,主体工程已经完成,四周建了围墙。昔日成片的油菜花海被建筑隔开,新建的围墙脚下还有些被放到的油菜,它们仍坚强的开着花,不屈的生存着。
盖大龙站在围墙靠近大路的一端,这段围墙齐齐的把原来的油菜地切成两段,从大路一直延伸到河边,足足有1公里。围墙外面是灿烂的油菜花海,围墙里面是冰冷的建筑,原有的油菜地被分割,形成了一片半壁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