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黑的心中,盖家这个偌大家族已经是腐朽了,族人,家门都是各顾各的,重来不会去帮组那些弱小的族人。
二黑问妻子的意见,妻子劝二黑听大龙妈的话,她和孩子刚回南乡县,还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又冷,为了防止感冒,她和孩子们先不去了,反正时间还早,他们还要在南乡住几天,往后几天再看吧。
大龙带着二黑走小路去了祖坟地,路过大路口盖金桔家的商店买了些香蜡纸钱。
盖金桔不认识二黑,问盖大龙这是谁家的亲戚,大龙说这是他大老表,十几年没见了。
离开盖金桔家的超市,盖大龙给二黑解释说,这盖金桔家是村里的消息集散地,前面是超市,后面是麻将摊子,村里人有闲功夫就到她超市里打麻将,村里那些妇女就在那里东家长,西家短,只要她家得到消息,不需要半天,全村就知道了。
二黑表示理解,他这次回来比较低调,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他住在县城最好的酒店,到盖士村直到大龙家里。
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到盖家祖坟,这片坟地是处在一片向阳的土坡上,中间一条大路两边都是坟墓。
盖大龙先带二黑到二黑父母的坟前烧纸,边烧盖大龙边念叨。
“老辈子,嬢嬢,你们泉下有知,我二黑哥回来看你们来啦,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在天之灵要保佑他呀。”
二黑跪在父母坟前烧了纸磕了头,完事又去盖大龙父亲的坟头拜祭。
两人拜祭完之后,没有回盖大龙家,径直去了盖家祠堂。
此时的盖家祠堂已修缮清理完毕,看上去也颇有些气势。二黑在祠堂里转了一圈,给大龙说。
盖家祠堂和潮汕地区的宗族祠堂比起来规模太小啦,以二黑现在的黄家宗祠比起来,面积小,建筑物少,里面的文物少,有历史的东西少,宗祠里也没有族谱,更没有互联网信息化设备。
大龙说,那咱这内陆小县城,还是国家级贫困县的南乡县怎么可能和发达的广东潮汕地区比较。就是这样的一座祠堂,在南乡县也是不多了,就这么几座。
像这盖氏祠堂原来有正堂三间,偏堂六间,厢房九间,面积也不小了,带前院带后院,能容纳千把号人呢。
以前是有东西的,有祖碑,有文物,原来的那些青砖、瓦当、门窗雕刻,有不少是明清两朝的东西。可惜在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的年代被乱兵抢过,后来厢房偏堂垮了,砖也被村民捡走了。
到了解放后,在原来的地基山有用泥胚把那些倒了的房建起来。厢房被集体用来当库房,偏堂用来做我村委会,到后来就保留了这么三间正堂。
这祠堂在十年前,全族人集资搞了一次整修,四年前村里的“九道湾”和“绕绕肠”两人合计搞了次祭祖,就是那次祭祖被族人诟病,只请了家庭条件好的盖姓村民,那些老弱病残,家庭条件不好的一个没请。
请了村支书、村长,没请家族里的长辈,临到祭祖大典开始时,才叫人把盖法候祖爷请来,当时人家不来,是找人把人家抬来的。
二黑听盖大龙讲完关于盖家祠堂的事情,心情很沉重,他问盖大龙,自己要不要认祖归宗。
盖大龙说二黑听从本心,二黑是大老板,看问题,想事情的高度,角度都是和自己不一样的,这个还是自己做决定。
二黑又问大龙如何看待盖氏家族。
“一盘散沙”大龙脱口而出,他自己经历过。当年父亲去世后,作为至亲的二大和幺大两家非但没有帮助他,反而欺负他家,看他家的笑话。
同门的族人仅有驼背盖德明的二儿子来帮过忙,其他田间地头的农活,犁地,抽水,秋收,都是舅爷和二门的三兄弟帮忙。其他的家族门人,更本没有出手相助。
等到他长大成人后,原来那一批人老了之后,要来搞这个家族,家门。话说我盖大龙祖上为了这个家族,付出两代人的生命。
古语说的好“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我家不曾负盖氏,盖氏常负我家人。
所以盖大龙对家族,家门也没有什么好感,家门就是一块遮羞布,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扔一边。
时代都变了,人的私利性被物质化的社会刺激放大,而传统乡绅已不复存在,有的都是暴发户。
乡绅那时还负责教化功能,先富起来的暴发户们则抢占村民的资源和生存空间,不把家族门风当回事,更不把国家法律当回事,兄弟为了利益大打出手,手足相残。
这样的事在盖士村并不少见。
盖士村除了盖法候是盖大龙和二黑公认的好人外,没有其他人能挑的起这个担子,大龙也是因为盖法候亲点,才会参与这次祭祖大典,如果是别人的话,以他的性子,他睬都不睬对方。
两兄弟都受过这方面的伤害,所以关于认祖归宗这件事上,二黑很矛盾,大龙也不是很强烈的要求二黑。
两人就这样在祠堂这地转了几圈,盖大龙提议去看一下盖法候,顺带把这几天的工作给他汇报一下,再过几天就要开始祭祖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