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山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割猪草。大都是八九岁到十几岁的女孩子,只有少数的妇女。
跟在洪招弟她们身后来到一处有猪草的地方,洪梅果望着天,发现月亮还高高挂在天上,而远方有一片红晕,看来太阳就要出来了。
凌晨五点多起来之后出来割猪草,活了两辈子,她这还是第一次。感叹一下,洪梅果蹲下来开始割猪草,不一会洪来弟也来到她身边,两人一边割猪草一边听八卦。
“招弟,你听说没。金弟要去县城做丫鬟,说是有十两银子。”
洪招弟被这十两吓了一跳,她质疑道,“真有这么多?隔村不是有人在县里做丫鬟,我记得就二两。”
英子点头羡慕道,“同在一个在县城里,不同主人家,这价格就不一样。听说县城的人都很有钱,那房子都是青砖白墙,马路都铺了砖块。这老爷家比我们的村子还大,出门都是坐轿子和马车,每天都是鸡鸭鱼肉,就连漱口都要用茶叶。这丫鬟小斯妈子婆子每天都有肉吃管饱,每一季还有新衣服穿。金弟去了以后就可以享福了,不用担心会吃不饱挨打。还有这大户人家的丫鬟一个月有半银子月钱,这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要是高兴了就会赏钱的,半两,一两银子都有。那一个月不就得有两两银子,好多啊!”
洪招弟很惊讶道,“天天鸡鸭鱼肉,还有盐漱口,这我大姑小姑她们都做不到。不是说这盐很精贵吗?比肉还贵,这拿来漱口也太浪费了。我记得我大姑家的丫鬟一个月就两百文,我还以为这很多了,没想到这县城的老爷这么有钱!”
英子连连点头,羡慕道,“是啊,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以后吃香喝辣的。只是那婆子说了要好看的,我这长相她看不上,要不我也能去县城。家里要是有十两银子,我爹有钱吃药了,那我哥抢收后也不用去下煤矿。我听说挖煤很危险,随时会死人的。可是大哥不去的话,我爹这病又拖不得。现在我嫂子……”说着说着,英子眼睛都红起来。
洪招弟也是知道英子家的事,她安慰道,“叔会没事的,你哥也会没事的。我表叔以前也挖过煤,不是很危险,就是很苦很累。你放心,叔他们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你就是爱瞎想,糟这没必要的心。”
“真的吗?真的不危险,你不会骗我吧?”英子不相信,她可是偷听到她爹娘说话,她娘还哭了,这要是不危险,她娘不会这么担心的。
被自己的好姐妹说自己说谎,洪招弟就不乐意了,“你觉得我会说谎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过谎,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我娘。我是听我娘说的,以前我爹也想去,只是我祖母不同意。而且村里不是还有好几个人都去过,他们不都平安回来了,我看你就是瞎操心。”
英子点头,“我信你,你不是会说谎的人。”
洪梅果有点羡慕的看着俩人,有一个知心朋友真的很好,这都两辈子了,她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现在有亲人,这就很好了,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姐,我捡了车前草回来。”割猪草割到一半洪来弟肚子又疼了,就跑去方便。现在人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用草藤捆着的车前草。
见洪来弟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洪招弟关心问道,“怎样,还是拉肚子吗?疼得厉害吗?”
“嗯。”都拉了好几次,洪来弟现在都有点脱力了,语气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洪招弟既担心又气愤,“看你以后还敢乱吃东西不,昨天你和二妮她吃了什么?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二妮是洪来弟的好姐妹,俩人经常到山里找吃的。山里的野果是多,可也不是什么野果都能吃。她们两倒好,找到什么野果就吃什么野果,也不管这野果能不能吃。
有一次找到一种有毒的野果,幸好的是那次她们没吃拿回家准备分给家人吃,也是幸运的刚好给来村里出诊的大夫看到了,说这野果有毒,这才捡回一条命。经过那次之后,两家人都已经禁止她们乱吃野果,之后也没见她们吃,大家都以为她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