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洪秋氏还是说了,“娘刚才说,家里不能没人,果子她们几个就留在家里。”这片地里,就它们两夫妻在锄地,其他人在别的地里,她也就不怕被人听到他们两的谈话
洪生贵一脸的不认同,“什么?娘这不是胡闹吗?果子她们才多大,就把她们几个小的留在家里。不行,我去和娘说,就算要留人在家,也不是留小孩子。我也不是很想去县里,每次遇到那些人都要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真是烦死了,还不如家里舒服。”
每次去县里洪小妹家,洪生贵都觉得自己和哪里格格不入,好像做什么事都有人在旁边盯着看似的,那种感觉很是不舒服,所以他愿意在家里也不想去县里。
洪秋氏心里也是赞成洪生贵的说法,她自己也是很不喜欢县里,觉得自己不属于那,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娘对果子她们有意见,从不带她们去县里。要不我留在家里,你和孩子一起去。这次丽蓉也回来,招弟很是见这个表姐一面。说来也是怪,从小丽蓉就很喜欢和招弟一起玩。我原本觉得这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很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妇女,可是丽蓉每次对我们都很有礼貌,把我们当长辈看也不会看低我们。”
这时代的女子是可以进书院的,她们有一定的自由,不一定要待在家里直到出嫁。而且她们还可以自由选择婚嫁,不一定要听父母的。当然这都是在上层阶级才有的待遇,像他们这些下层的百姓,女子还是依附在夫家身上,她们是没有发言权的。
洪来弟有点怕的看着洪秋氏,“娘,爹和祖母吵起来了。”
“没事,专心绣你的荷包。”洪秋氏也是有点怕的,这次怎么吵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出什么事?
“爹。”洪招弟眼眼尖见到洪生贵,她飞快的把自己和洪来弟正绣着的荷包扔进一旁的篮子里,而洪来弟就把要缝的衣服盖在篮子上。这动作一气呵成,想来做过很多次,这才配出来的默契。
见洪生贵这样子,洪秋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孩子他爹,你怎么这样子?娘怎么说?”
“娘说了,要是我们不去,她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她要去告我不孝。”说完后,洪生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说要留在家里,然后洪梅果几姐弟去县里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怎的她娘大发雷霆,骂洪梅果她们是祸害精、扫把星,要远离她们才行。他觉得她娘说这句话不怎么好听,就忍不住反驳。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娘更气了,说洪梅果她们不止克着洪生荣,就连他生不出儿子也是被洪梅果她们克的,总之她娘是越说越离谱,把家里什么不好的事都忘洪梅果她们身上泼。他性格有点冲动,当下就说了几句话。结果她娘更直接,说了要是不听她的话,那他这个儿子她也不要了,要去告他忤逆父母。这话一出,可是把他吓到了。他不知怎的就这一件小事,她娘就要搞他不孝。他知道她娘的性子,她要是真的说出这么绝的话来,那就是要来真的。
“什么?娘真的这么说?那果子这事?”洪秋氏大吃一惊,就连n进肉里也没感觉到疼。身体受之父母,要是儿女不孝,这可是天理难容的事,国法也难容。凡是被告不孝的儿女,不是流放就是杀头,她真的没想到林英菊居然会这样说。
见洪秋氏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洪生贵劝道,“就只能这样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们都尽力了。”
“哎!”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再改变的了,洪秋氏也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