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村妇说,“这野菜根我也吃了,要是煮烂了,放点面粉下去,就成了糊糊,吃起来这味道很是不错。重要的是这可以当成主食,可以省很多面粉和粟。”
第一个村妇说,“是啊。我侄子五个月了,也能吃这野菜根糊糊,吃得很香。”顿了一下又说,“要不是家里忙,我也想跑远点的山去找。这卖不完,还可以放在家里吃的。”
第二个村妇问,“这都冬天了,地里的活都忙完了。你还有什么要忙的?”
第一个村妇突然气愤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我那小叔两夫妻的事。我们一家可真的是被他们两夫妻给害惨了,这本来是留着过冬的粮食,居然有一半被他们送到娘家去了。我公公现在一整天都黑着脸,我婆婆被气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炕。要不是有族长借我们粮食,也不知道这个冬天,我们要怎么熬下去!”
第二个村妇听了,也是激动说,“这女人可真的是大胆,居然没得公婆允许就把婆家的粮食送回娘家去。真是不把你公婆放在眼里,还有你那小叔是鬼迷心窍了吗?也能同意这样的事,真是被这女人给吃得死死的。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这粮食还要回来不?”
第一个村妇说,“我公公说了不拿回来了,都是亲家,他也不是见死不求。不过我们家里也穷,所以这粮食给不了,只能借给他们。还签字说这粮食是借的,不是给的,明年就要还。一开始那边的人不同意,还说是我公公黑心,看他们一家饿死见死不救什么的,那些话可难听了。本来我公公说都是一家人,这粮食借给他们,也不急着要他们还,我们家里人都同意了,毕竟都是一家人来的。谁知道他们一家人非但不领情,还在那里哭闹着。最后我公公被气到了,就去找了族长。族长和他们的族长沟通一下,就签了这个一年借据。”
第二个村妇听了也是很气愤,她问,“这样,你那小婶不闹吗?”
说到这,第一个村妇语气轻松多了,“哼!闹,怎么会不闹。不过闹有什么用,我公公说了,要是以后再闹,就把人给休了。还说我小叔要是有意见,那就净身出门,他不认这个儿子了。那天我公公一声气回来,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俩夫妻打了一顿,可是吓坏了我们。要不是我婆婆被气晕了,我公公怕真的是会打死他们两。这不,现在俩夫妻就不敢闹了,很是勤奋在家里干活。”
第二个村妇拍手叫好,“好,就该这么做。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娶那个女人,实在太闹腾了。这一嫁过来,就串着你小叔要分家,还挑拨你们婆媳和兄弟之间的关系。整天就知道在村里说自己被婆婆嫂子们打骂,就知道要作妖。这好好的家,进了这么一个搞屎棍,能不出事吗?”
第一个村妇叹气,“哎!当初看着人挺好的,挺和善的一个人,谁知道一嫁过来就变了样子。我那小叔也是的,有了老婆,娘都不要了。可怜我婆婆,现在躺在炕上,整天掉泪的,说自己眼瞎了,娶了这么一个搞屎棍回来,害得家宅不宁。”
第二个村妇说,“有空你就劝劝大娘,不要想那么多。这儿子也不只这么一个,还有其他几个孝顺就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先去祠堂,这祭祀怕是要开始。”
第一个村妇说,“那就快走,可不能迟了。”
听到脚步声越离,洪梅果走了出来,感叹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虽说父母可以去告儿女不孝,可几乎没有父母会这么做。儿女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做父母还真的会无告儿子。而且养儿防老,可是千年来的观念,要想让父母主动去告自己儿女怕是不可能。告儿女不孝这事在野山乡里几乎没有,可在县城州府,尤其是哪些大户之家,就很在乎孝道。要是被人知道谁不孝,可是会被烙印不孝的名声,不止自己,就连后代也要承担这个不孝名声。而且不孝的人世世代代都不能入朝为官,所以这大户人家都会很讲究这孝道的,几乎没有违背父母的事,也不会有不孝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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