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洪梅花照旧和洪梅果一起提水淋菜园,她说,“大姐,等会吃完早饭,我就去找英子姐家拿荷包回来。”
昨天是赶大集的日子,英子拿了荷包回来,她今天过去,刚好可以拿荷包回来绣。昨天交了五百文钱去,这可是她绣一年的荷包才能挣到,所以要早点拿荷包回来才能挣多点钱。
想到什么事,洪梅果说,“今天先不去。我们这两天先把果酱做好了,再去拿也不迟。这天一天比一天热,山上的野果坏得快,我们最好抓紧时间摘回来果酱,要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好的野果做果酱。”
实际上,今天是祭拜河神的日子,洪梅果不想洪梅花到村里去,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所以等这事过去了,再进村里好点。
也不知道今天过后,要是老天爷还不下雨,这祭拜河神一事该怎么收尾。想到再过不久那些无辜得女孩子就要死于非命,洪梅果感到很压抑,心里难受极了。
可这事,她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族长看不下去,他也没法阻止。因为下雨这事,这可不是关乎一个人,一条村的事,而是方圆十里八乡的大事。所以单凭一人之力,是无法挽救的。
要是只有少数人赞成这事,或许这事还有回转的地步。这事虽然大多数的人保持着沉默,可沉默代表的就是默许,所以这事是注定的改不了的。
对农民来说,地是命根子。本以为走到了绝路,突然有人和你说,可以挽救。就算是要人命,他们开始或许会觉得不安,可觉得不是自己动的手,也就理所当然的不会有负担。
人都是这样的,不管什么错,错的都是别人,永远都不会是自己错的。
“好,那等做好了果酱,再去。”洪梅花挺喜欢吃这果酱的,她觉得洪梅果说得不错。天热了,这野果会很快坏掉,她还是摘了野果先,再绣荷包好点,毕竟这荷包放多久也不会坏掉。
拿着水瓢淋菜地,洪梅花和洪梅果闲聊道,“大姐,早上那会,六婆大儿子过来接她回村里去了。”
洪梅果说,“现在这种时候,六婆还是在她儿子家待着好,有照应。”
想到刚才小月和自己说的事,洪梅花继续说道,“大姐,早上那会,我听小月说,昨天柳家村那闹得很厉害。柳家村交不齐钱,里长就叫人把人拖走卖了。结果人家的祖母是个厉害的人,拿着菜刀就把人给砍了。人家本就是两祖孙一起生活,这把人家孙女给抓走,这可不是断了人的根。所以村里的人也看不过去,就和里长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听说里长他们都被打了,走的时候还说,不会就这么算的,叫柳家村的人小心点。”
因为大人潜意识的隐瞒了祭拜河神的意义,所以村里的孩子都不知道祭拜河神的真正意义。在洪梅果的隐瞒下,洪梅花几人也是不清楚的。只知道要祭拜河神,要交很多钱才行。
有点想不明白,洪梅花问道,“大姐,祭拜河神,需要很多钱吗?别的村子可是要一两银子,这可是我们辛苦一年,才挣到钱。今年上半年收成这么不好,下半年或许还颗粒无收,这一两银子,普通人家那拿得出来。”
“幸好我们村就只要五百文,要不估计有很多人家也是拿不出来的。要不是早前大姐你把那灵芝银耳卖了钱,我们可是连五百文也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