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筠杞摇头：“不知道，爷爷最近十分老实，什么事都依着奶奶，奶奶却也没什么愤怒的情绪，还是不咸不淡地去衡氏开会。”

“？？”衡筠竹满脸问号，她甚至有些怀疑奶奶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很快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她知道她奶奶其实并不知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远在国外的私生子出了车祸，下半身瘫痪，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衡方指着齐瑜的鼻子，手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他双眼通红，脸上满是刚得知这个消息后落下的泪水：“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齐瑜却很淡然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也用不着。我能知道这件事，我娘家能不知道吗？你娶我之前就知道我那几个哥哥有多厉害了吧？还记得我出嫁那天，我大哥和你说过的话吗？”

衡方脸上愤怒与痛苦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那些表情慢慢淡去，随之而来的则是恐惧，最深入骨髓的恐惧。

“你们还想做什么？你们不会罢手的，是不是？”衡方的下唇因恐惧疯狂地抖动着。

齐瑜抬眼看了衡方一眼，神态间竟露出几分少女般的娇俏，但是这份娇俏出现在一个七十多岁老人的脸上委实有些诡异。

“我不知道呀。”

衡方疯了般突然朝齐瑜跪下，“哐哐哐”地对着她磕头。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把给他们的钱都拿回来，这辈子再也不见他们两了，求你，放他们两一条活路吧。”

衡方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齐瑜却低头开始欣赏她的指甲。

这辈子她一直养尊处优，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双手却还是保养得极好，手背皮肤细腻，指腹一点茧子都没有，柔软的像是婴儿的皮肤。

衡方毕竟也上了年纪，磕了一会头已经晕的不行了，很快他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躺着，嘴里却还在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

“以前你总不喜欢瑞重，我跟着你也不待见他，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恨他不是因为他太固执和霸道，而是因为他太优秀但又是我生的，这件事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我现在想到我那英年早逝的儿子，我就觉得对不起他，我死了也不敢在地下和他相见。”

齐瑜的伪装终于进行不下去了，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恨，她的丈夫这辈子都没有喜欢过自己，娶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将衡氏发扬光大。

“对不起……你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衡方嘴里还在机械地道着歉，但是他只是想要留下初恋和他儿子的命。

齐瑜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这辈子她算是白活了。

“你走吧，这把年纪了，也不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但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齐瑜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