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的经纪人看衡筠竹的脸色不太好，估计也是要赶下一个行程。

“对不起，对不起。”衡筠竹给现场的人鞠躬道歉。

“哎呀，你就再夸张一点嘛，不要端着。”

天地良心，衡筠竹完全没端着，她刚刚已经用尽了全力表现出夸张来，可是导演就是不满意。

张玄的放大镜头已经补完，就剩下和衡筠竹互动的镜头，可是衡筠竹却频频NG。

衡筠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葛佳佳在一旁也是急得跳脚。

衡筠竹明明表情很到位了，甚至有些丑化，但是导演却依旧喊着再夸张一点。

葛佳佳心下慢慢狐疑起来，这个导演有些不太对劲。

要知道衡筠竹拍摄的是护肤品广告，其实只要表现得美美的就行，这位导演却恨不得衡筠竹扮鬼脸，这种镜头哪里会放在成片里用呢？

张玄那边估计也有些嘀咕，张玄经纪人对着张玄抬了抬戴着手表的胳膊。

张玄微微点头，随后他对衡筠竹笑笑。

衡筠竹眼圈有些红，她抬着眼睛看向张玄，有些不好意思道：“真的对不起，我……我很尽力了。”

张玄轻轻一笑，轻声对衡筠竹道：“不用抱歉，是导演在整你。”

这话说的很轻，只有离张玄最近的衡筠竹听到，衡筠竹的眼睛猛然睁大。

然后她似乎也明白过来。

“那怎么办？”

“你不管做出多丑的表情，导演都不会放在成片里的。但是他一直引导你做出更丑的表情来，也许有别的用意吧。”张玄毕竟和衡筠竹不熟，他也没办法替衡筠竹做决定。

衡筠竹知道，她只要做出令导演满意的丑态来，导演就会放过她，那么她就能赶下一个行程了。

之后导演会拿她的表情做出什么事来就不难猜了，无非是不小心流露出去，然后遭受不明真相的路人嘲讽。

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衡筠竹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衡筠竹走到导演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钟。

导演被她看的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你在耽误这么多人的时间你知不知道！”

“我最后拍一次，我不管你要拿我那么丑的表情去做什么，我不会追究你。但是你要是没完没了让我拍下去，那我也只好不奉陪了！”

导演咳了一声，嘟囔道：“没演技还耍大牌，你不拍拉倒。”

衡筠竹不管他怎么说，转身回到拍摄位置。

最后一条终于过了，导演喊着：“收工！”

衡筠竹和其他人打招呼告别，然后和葛佳佳飞快地赶往机场。

总算赶到了机场，衡筠竹和葛佳佳坐到位置上的时候都还在喘着粗气。

“你姑姑她们不是已经不敢对付你了吗？怎么还有人刁难你？”葛佳佳有些气急，用手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衡筠竹低头想了半天，无非就是业内同行打压，又或者是他……

“别管了，先把广告拍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