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在宫中打滚多年，老辣地很，又岂会不明白张氏的暗示？而且自己侍奉在赵构身边，赵构对赵瑗还是相当满意的，偶尔还会夸奖赵瑗几句，说不定赵瑗就是以后的东宫之主。

想通了这一点，冯益的心也安了一些：“金使来说，既然和议，他们愿意放太后和皇后其中一人南归。不过经过陛下的要求，金使答应，可以把太后和皇后都放回来，只是陛下要……”冯益知道，既然赵瑗来问乾清宫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因为岳飞被捕，所以接下来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赵瑗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他站起来，道：“真是有劳冯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贾顺又递了一包银子给冯益。

冯益有些受宠若惊：“殿下这是做什么？刚刚娘娘已经给了……”

赵瑗笑道：“母妃第一次给是感谢公公大老远跑来，第二次给是感谢公公看得起本王。而本王给，是感谢公公的话！怎么？难道公公嫌礼轻？”

“哎呦喂，殿下说得哪里话呀，真是折煞奴才了啊！既然如此，奴才就此谢过了！”

“是本王道谢才对。”

……

张氏和赵瑗并没有因为旧事而产生隔阂，张氏问赵瑗：“瑗儿，你知道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想……”虽然张氏幽居深宫，但是外面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赵瑗轻轻点点头，张氏大惊，道：“不可，瑗儿，你这样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会触怒你父皇的！”赵瑗心里有些感动，虽然张氏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也确实真心待自己。

赵瑗笑道：“母妃安心。孩儿做事有分寸。累及自己的事孩儿不会亲自动手的。”赵瑗只是为了安慰张氏，实在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即使触怒赵构，也要亲自出面了。

见张氏面有忧色，赵瑗只得再安慰她一番，最后赵瑗道：“母妃，可能过些日子还需要你帮个忙……”

张氏知道赵瑗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多说无益，还不如想办法帮他一下，可能风险反而没那么大：“母妃会尽力帮你的。”

……

赵瑗出宫多次，也实在不方便再出宫，只好等到第二日史浩来授课时，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他。

史浩眉头紧皱，没想到杀岳飞的筹码居然是邢秉懿皇后，同时心里满是悲愤之情，赵构居然为了一女人而舍弃国之栋梁……

痛心归痛心，还是要面对现实，史浩道：“如果这时条件，恐怕就难以挽回了。毕竟那是皇后……”

赵瑗得知情况时，心里同样绝望不已，以赵构的心性，当然是邢秉懿比岳飞重要。

赵瑗脑海里拼命回想后世自己了解到的关于绍兴和议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来挽救岳飞。

历史上，岳飞被杀，绍兴和议达成，但是赵构的皇后之位也并没有得到正位，皇后之位空悬十六年。要是这么说，即使按照历史的轨迹走，岳飞被杀，邢秉懿还是没有回到南宋。赵瑗顿时警觉，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