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只是我的爸爸并不高兴。”
路易皱了皱眉,“是不是因为被人栽赃的事?”
“我爸爸听到我被人栽赃的事,确实是不高兴,但更不高兴的是,公司把我给调走了,我爸正准备给我安排别的单位。”
正说着,朱雅琼握住了路易的左手:“路哥,要不你也离开泰森公司吧,那里面有很多问题,不像个正规公司。你出去随便找个工作也比呆在那里强啊。”
“再看看吧……”路易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想,哪有那么容易啊小姑娘,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家庭背景,我还不是想要什么工作就去干什么工作啊。
唉,该拿什么拯救你,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次日清晨,路易便被涂佃文吵醒了。
“涂大哥,这么一大早有什么事情啊?”路易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开了宿舍的房门。
“小路,你这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看着涂佃文一脸焦急的模样,路易拿出手机来一看,原来没电了。
“手机没电关机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
涂佃文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路小跑而来还没缓过劲来。“公司接到你家人给你打来的一个电话,因为你电话打不通,所以就转到财务部了。”
路易一听是家人打来的,自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心提到了嗓子眼:“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涂佃文喘了口气:“打电话来找你的是你姐姐,说你爸……”
说到这,涂佃文又顿了顿,不愿意说透,“说你家里人出现了一点问题。”
路易有些着急了,“什么问题,什么问题!”
“你先过来,我带你去打个电话,你和你家人说吧。”
路易跟随着涂佃文慌忙的跑了出去。
路易慌张的跑到了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没敲门就闯了进去,气喘吁吁的问冯瑶自己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冯瑶微微皱起眉,说道:“你还是打电话自己跟家人说,是你姐姐打来的。”
“是我大姐还是二姐?”
“这个,我也不清楚。”
在冯瑶的办公室里,路易直接拨了座机打给了大姐,大姐接电话后一听是路易的声音,就哭了出来:“小易,爸爸病重,恐怕就是动手术,也怕是不行了。”
路易顿时也慌了分寸,眼泪就不觉的流了出来,尽管父亲一直在生病,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一下受不了:“姐,姐别哭,你不要哭姐。我就请假,回去。”
大姐哭着说:“姐想和姐夫商量,把我家的几块地和给卖了,再借钱,让爸动手术。”
“好好,姐,我先请假回去,看看,然后再说。”
“你路上小心。你要不要给咱妈打个电话?”
“我等下就打。”
路易挂了电话,连忙向冯瑶请了几天假期,又向张筱雨借了一个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出了公司大门,路易开了机就先给妈妈李红梅打了电话。
李红梅一听是路易,就激动的泣不成声:“你爸他……医生说可能不行了。”
“妈你别哭,我现在就回去了。爸能说话吗?”路易平静了一会儿,暂时没那么慌了。
“说不了,他现在在县医院,还昏迷着,接着氧气呢。”
路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里的车站坐了直达班车。
在车上,路易有些忧心忡忡,看着手机上好多来电提醒,但是都没心情一一翻看。回到县城,然后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父亲住院的那个病房,路易冲进去后,母亲李红梅一见到他就止不住的擦眼泪。
老路躺在病床上,接着氧气管。
“爸,爸。”路易叫了两声。
父亲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想到如果父亲就此离他而去,从此便再也没有了父亲,他的泪也涌了出来。
“妈,你别哭。”路易不断的安慰母亲,自己却哭得更投入。
看着老妈哭得像个泪人,他逼着自己止住了眼泪,他不能哭,这个时刻他不能哭。
默默的擦掉眼泪,路易止住了哭泣,问母亲:“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如果不动手术,就不行了。”
通过了解,路易大致也了解了一下病情,自从路易来市里上班后父亲就病倒了,一直苦苦的撑着,到现在终于熬不住了。
“有肾源吗?”路易有些自言自语。
“即便有肾源我们也没有钱做手术。”妈妈也止住了哭泣。
自从查出尿毒症,父亲一直靠血液透析维持着生命,但是沉重的医疗负担让家人越来越感到绝望,因为长期来的透析治疗,家里不仅花光积蓄卖光家产,还举债累累,村里能借的亲戚能借的都已经开口问了个遍,不论是几十的几百的都一一登记在一个小册子上。
要想治好父亲的病,只能进行肾脏移植。
可是,肾源配型合适的几率很小,就算有,路易他们家也承担不了如此高的手术费。
路易突然想到大姐和他说的,就是卖地借钱给老爸动手术。
他转而问妈母亲:“找到合适的肾源是吗?”
母亲告诉他,大姐的肾源和父亲配型成功。手术费算下来大概五十万,大姐打算借钱卖地,可是她该借的也都借了,不仅是她,就连姐夫都帮忙借,二姐也一直给家人打钱,二姐工资也不高。
而路易,也才工作那么段时间,一下子去哪里找那么多钱。
路易在脑海中,把自己的朋友都想了个遍,然后掏出手机,编写了一条求助信息。
无所谓自尊无所谓尊严,语气低声下气的编写了一条信息,里面有详细的介绍他的父亲名字、病由、住院地址,和他详细想家庭住址、身份证号、借钱原因全写了进去,然后短信群发。
没过一会儿,路易的手机信息就来了,先是小时一起玩一起读书的朋友,说最近也刚工作,身上没什么积蓄,对不起。
路易发了三个字:没关系。
当然,大多都是不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