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二看着眼前的胡啸林,脸上写满了不满。
他忙活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补补觉,结果在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就被这个扫兴的家伙给叫了起来,换成谁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什么事?”
“不是你说的等下要听故事的吗?”胡啸林一脸无辜。
“难道你只听到了听故事这几个字吗?”
白十二现在是真的想杀人了。
“难道你就没有听到明天早上这四个字吗?”
“但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胡啸林对他杀人的目光熟视无睹,反而一脸正经的继续说道。
“啊啊啊!”
白十二有些狂躁的叫喊起来。起床气混合着被胡啸林用自己的话堵嘴的愤怒,让他此时的情绪有些狂躁。
若是胡啸林这个时候能再来一句后世的经典名言:“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当长眠。”的话,只怕白十二真的会当场疯掉。
好在,他叫醒白十二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将白十二气疯掉。
发泄了好一会儿心中的郁闷之气后,白十二终于勉强冷静了下来,行尸走肉般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进肚内给自己消消火后,依旧一脸烦躁的吐出两个字。
“说吧。”
胡啸林知道也不再废话,一五一十的将昨夜闾清屏所说的那些内容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遍,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改。
虽然他只是个护卫宫廷安全的府军前卫指挥同知,但身在大内,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又哪有那么容易的混下去。
“呵,官商勾结吗。”
静静的听完胡啸林诉说的白十二,只是冷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都没怎么变化。这样的事情,他可比胡啸林这个身在皇宫,只在平时和同僚们吹牛打屁时听到过几次的官家人,要知道的更清楚,因为这种事情,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无数次的。
商人的财富、官员的品级或许没有这么高,但其中的龌龊却从来都是相同的,就如同乌鸦与煤堆,也许大小不一样,但却都是一样的黑。
“你觉得闾家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灭门的?”
胡啸林可不是来听白十二嘲讽的,他更关心能否白十二能否从这些话中找出什么线索。
“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
白十二撇了撇嘴,对胡啸林的问题有些轻视。
“只要查一查那个闾益明死之前扬州府发生过哪些大事,一定能从中找出线索。”
看着胡啸林眉头轻皱,陷入沉思,白十二觉得以他这种从宫里出来的,还只是个负责守卫的武官,自己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对付粗人,就要一步到位,直上直下,不能和他们瞎绕弯子。
要不然,以他们的脑袋,最后还不知道会绕到哪个犄角格拉里去,浪费了时间事小,万一惊扰到了那些人,那才是大麻烦呢。
但他自己却没有想过,以他和胡啸林等人昨夜的那种表现,向来谨慎的姚顺以及那些更谨慎的盐商们怎么可能不被惊扰到。
“不要想着去查问官府的人,”
并无自觉的白十二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给胡啸林出主意。
“既然三年前发生过闾家被灭门的事情,那现在官府里的人要么已经沆瀣一气,就算还有心没完全黑透的,现在恐怕也不敢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