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会说话了吧?”庄平秋掏出打火机给董志勇和他自己点上火,也不甘人后的在陈安宁脑袋了敲了一记。
嘛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被人敲过好几次头,陈安宁都要郁闷死了。
“庄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出差啊?”
陈安宁看后排座位上,有两个人造革拎包和一个双肩包摞在一起,便随口问了一句。
“去毗陵。”庄平秋答得很干脆。
陈安宁灵机一动,问道:“经过毗陵市区吗?”
“嗯,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毗陵市里啊。”季婕答了一句,她又说道,“小宁,你也去毗陵市里?那跟我们走啊。”
不待陈安宁说话,董志勇就纳闷道:“讨债鬼,你不是要学车子的吗?”
“哦,我已经跟师傅讲过明天下午再来学车的,本来我是要坐24路去火车站,然后买一张火车票去毗陵的。以前有个毗陵市一中的笔友大哥,去年他考的是震旦大学,他今天过二十岁生日办酒,之前就往家里打过好几次电话,让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赶到毗陵市里去吃生日酒。”
1994年这个时候,社会上依旧还在流行交笔友呢,陈安宁这满嘴大瞎话张口就来,编造得毫无心理压力。
一说是震旦大学这种名校,董志勇他们三人肯定不会认为陈安宁是去毗陵见什么不学好的人。
而且直接点出了是笔友大哥,就免去了他们会问这个笔友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的麻烦。
唉,跟他们这些刑警说话打交道,每一个字都要斟酌慎言啊。
如果命中注定,这一时空的江南省7位数体彩明天晚上还是开出那注号码,那就把中奖的荣耀与喜悦送给毗陵人民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安宁觉得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不论在谷方市区哪一个彩票点投注,万一碰巧被这一时空的熟人瞧见,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须知不论时空怎么转换,搁哪都是从来不患寡只患不均的。
再说了,自己还是一个学生,让人知道身负巨款总是麻烦事,至于万一真的中了巨奖,那就到时候再说,反正先让光荣属于毗陵人民吧。
即使明天晚上毗陵又中出了特等巨奖,董志勇他们三人应该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除非他们后来知道领奖人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而且领奖时出示的身份证还是谷方的,估计才会让他们猜出一些蛛丝马迹。
唉,烦不了这么多了,走到哪算哪吧。
“讨债鬼你个有清头哦,这年头哪有火车不晚点的?不要看毗陵离咱们谷方这么近,等你上了火车就晓得了,搞不好明天早上才能到。”
董志勇是真心替陈安宁这小家伙的社会经验欠缺而捉急,他急急忙忙道:“小庄,把包都放到后备箱去。”
说完,他又在陈安宁头上敲了一记:“等我跟小庄把这根烟抽完就出发。”
“没事,老董你们上车接着抽就是。”季婕笑着道。
“瞎说呢,你们女同志在车上,我们这些老烟枪总归要顾忌一点,再说了我怎么也是你董叔,做叔叔的哪能……”
董志勇为老不尊,也学着陈安宁刚才那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