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全都知道。
但是仍然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叔叔,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下好好谈一谈呢?现在是战争期间,帝国内部不能再出现流血事件!”
公主见拉弗尔态度坚决,语气里多了一丝请求。
拉弗尔道:“谈一谈?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那些蛆虫的真实面目。”
拉弗尔望向窗外,眼睛里含着一丝怒火。
“他们自大骄傲,大敌当前,却不重视;胆小懦弱,见风使舵,把自私当作荣誉,这样下去,不必等到亚提国的铁蹄到来,帝国就已经完了!”
他说这些时,不由想起那个人对自己说的话。
“你拿什么拯救堕落的帝国?”
此时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武器。
公主不甘示弱:“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下属已经渗入帝国的每一滴血液,就算驱逐他们,也无济于事!”
拉弗尔眼神坚毅:“那便将他们全都拔出来!”
公主无奈地扶着额头。
“这需要时间.....”
拉弗尔挥手打断公主。
“拖延时间只会让帝国更加堕落!”
公主冷艳的脸露出纠结。
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她也深知这些问题对于帝国的危害,可是目前看来,这些问题的确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完美方案。
她有那么一刹那,认为也许拉弗尔叔叔说的是对的。
但她清楚,如果按照拉弗尔所说去做,帝国的圆桌议会制度将名存实亡。
这也就意味着,帝国上下通过上百年努力才换来的民主,也将再次被专制所取代。
这同样是她不想看到的。
就在这时,教皇转过头来,干枯的皮肤像是教堂外枯死的老树,声音更像是教堂顶上苍老的钟。
“那就交给上帝吧。”
拉弗尔看向教皇,眼睛里透漏着疑惑。
那天晚上来找他时分明已经说好,为何此时听他语气,不像是要帮自己。
教皇的声音像是没有经过嘴巴直接从喉咙发出一样,有些词汇的发音听上去很别扭。
“准确地说,是交给为上帝服务的使者。”
公主犹豫道:“可是这样......”
教皇摇了摇头,对拉弗尔说道:“公爵阁下,你可愿意?”
拉弗尔愣了一下,喃喃说道:“那么王子怎么办?”
教皇看了一眼格兰,露出微笑:“我若身死,国王自然可以易人。”
国王的权力由教皇赐予,自然也可以由教皇收回。
这在历史上并不算第一次,比如查理七世在位时,教皇遇刺,新上任的教皇便驱逐了七世,扶持查理八世上位。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遇刺,假国王便可以毫无破绽地退位。
到时候国王是由拉弗尔来做,还是由真正的王子来坐,自然就是新一任教皇说的算了。
而新一任的教皇,自然是由新一任的国王决定。
这大概就是目前最完美的解决方法。
格兰自始至终都听的云里雾里。
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似乎是围绕着自己展开。
可事实上,好像又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
次日,银雀帝国商会贸易会长死于自己家中,凶手被当场格杀,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宗教的狂热信徒所做。
史诗中对这段历史有所记载:
财政大臣的死亡只是“宗教黑暗纪元”的开端,之后直到冬天结束,圆桌议会十二位元老接连死去,只剩下十八世的亲叔叔拉弗尔公爵以及他的亲姐姐赛茉公主。
还有一些野史对这段时间进行了大胆的猜测:
这看似是狂热信徒所做的一切背后,其实应该是十八世在借助宗教之手清洗帝国不安势力。
从结果来看,十八世无疑是成功的。
他一方面重建了帝国内部的势力结构,使得内政一片清明。
另一方面,同时也削弱了宗教对帝国的影响,这对后世宗教自由的实现具有很大的启迪作用。
虽然这些并没有阻止银雀帝国走向灭亡的最终结果,但却无疑地拖延了这一趋势的脚步。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如此成功运用这一权谋的人,竟然仅仅只有十六岁。
这让我们不由遐想,如果查理十八世早一些出现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就会是另一段辉煌的历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