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点后的名单,赛能斯大人。”一位斥候打扮模样的人呈上一叠莎草纸报告。
赛能斯接过那些名单,仔细扫了两遍:“辉霜堡的一队和三队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大部分征服军的潜入人员状态一般会分为三种:一,归队,二,潜伏中,三,失踪或死亡。
可名单上,潜入辉霜堡队伍的一三队却填写的是一个赛能斯从未见过的,也本不应该出现的词:游击中。
“【游击】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游荡着攻击还是……什么?”赛能斯皱了皱眉,这明显是一个他从未在书本上看到过的生造词。
“那是一小队的斥候这么报告的,他告诉我这个词是他从辉霜堡领主的某次演讲中听到的,意为游动作战,从暗处打击敌人,没有固定的据点,游荡在各个临时营地处对敌人进行打击。”斥候解释道。
“这不是和游荡的山贼土匪一样了吗!?成何体统,让他们立刻归队,你告诉他们,我们找到了可以建立营地甚至是城镇的地方,我们会以北方防线的旧址为中心点,收拢散落在各处的征服军,接着制定计划,在金岩城肃清叛贼的大部队围占辉霜堡的时候,支援他们。”赛能斯向着斥候下令道:“现在就去!让他们赶紧回来!”
“明白,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斥候行了个军礼,接着赶忙冲出营帐,上马扬长而去。
赛能斯脱力般的向后退了几步,瘫做在嘎子作响的木椅上,双手抹脸,疲惫不堪。
凭借着帕诺家族的权威,加上自己一直受到的精英培养,他理所应当的担待起了营地领头人的责任。
但他心里也清楚,比起领导别人,他更适合做一个听命高效的棋子,现在他站出来,无非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而已。
征服军中的成员们,大部分都是由拜瑟斯帝国精挑细选出来的骨干士兵,从未接纳过任何的外人加入,他们牢记责任,忠心耿耿,帝国数年的韬光隐晦,才得以制造出这么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渗透大军。
这则隐秘部队的指挥官当然不是赛能斯这样的人,而是深的帝国皇帝信任的传奇刺客,但那位大人现在正在金岩城带领着手下控制国王和军队,树立傀儡,要做的事情比他们要复杂许多倍。
他曾也是听命与某人指挥的——那是负责渗透辉霜堡的征服军指挥官——可现在那位指挥官却早已失去了正常联络,有消息说他被辉霜堡的罗恩领主抓住了,可去尝试救援的人却继二连三的失去消息,经历了几次惨痛的教训后,最终剩下的人决定放弃营救行动,并把停止营救的责任甩锅到【这是辉霜堡的陷阱】这件事上。
赛能斯一开始的职责,是帕诺家族派来回收‘容器’的使者之一,而他则是使者当中最优秀,最出类拔萃,并且是稳定仪式的主导者,肩上负担的任务可谓是重中之重。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是自由身的原因:和他一同同为使者的手下为了安全的将他送出辉霜堡,而永远的沉眠在了那骑士的剑刃下。
他甩了甩脑袋,清醒下头脑,天色已经逐渐转黑,他抬头看向漫天的星辰,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当他仔细去观察这些伟大之物的时候,他们给予占仆师的答案,是一条光芒且幸福的前程。
当赛能斯睁开眼睛,却最先看到的是一颗星光黯淡且时隐时现的星星,正悬立于他头顶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