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整个住院大楼都渐渐安静下来。县城医疗资源紧张,每个病房都是人满为患。所以陪床的看护人要么在病床上挤一挤,要么就是两条凳子合在一起凑合一晚。
按照工作计划,剪秋萝本来应该是12点以后才会入睡。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剪秋萝有些疲惫,更何况在公共场合,绝不能打扰到其他人是她的准则。
病人太多,陪床的也多,剪秋萝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多余的凳子,没办法,只好一根凳子将就将就了。
昨晚是晕倒了,才在这狭小的地方睡了一晚,现在清醒着的易蔚蓝认床认地根本无法忍受。再说白天水太多的他也根本睡不着。
看着剪秋萝在背上披了一件衣服,趴在床尾就要睡,易蔚蓝赶紧说道:“你要干嘛?就这样睡?这样的鬼地方怎么睡得着,我们还是回酒店吧!”虽然那个酒店也不怎么样,但起码比局促的医院好多了。
“我知道你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你再坚持一下,医生说再观察一晚上,每天就可以开药回家去休养。”
“不用观察了,你看,我一点也不疼了,还能下地走路。再说你就睡在凳子上,多难受啊!收拾东西我们走。”
“我皮糙肉厚没关系,天桥下,麦地里,我哪里没睡过,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说着,剪秋萝又趴了下去。
“天桥下,麦地里?”易蔚蓝很是吃惊又好奇,这个剪秋萝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
易蔚蓝满脑子问号,可是剪秋萝已经呼呼大睡。
终于回到了酒店,之前怎么看怎么讨厌的酒店,现在竟然生出了几分喜欢。易蔚蓝顶着熊猫眼一下子扑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