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符’归属五行符篆,是下品灵符中难度最高符篆之一,只因五行之中金火相克,画符之时必须将金、火二性相互缠绕,又不能使其立即相冲破坏灵符平衡,故十分考验画符之人的手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金火符’用于兵刃即可使兵器锋锐倍增,又可使兵器附带灵火赤炎之力,专克鬼魂阴物之属。只是此符因金火二性相克相冲,一般兵器用过一张灵符之后便会刃身尽碎,十分消耗兵刃。
若是直接在人身上使用,除非有特殊的横炼护体功法,不然一经使用就会身受重伤。
左丘也是因为杨洪没有能直接攻击鬼魂阴物的手段,才为他特地准备了几张‘金火符’的。
杨洪拔出长刀掏出‘金火符’,静心念出左丘教授的口诀,把灵符贴在刀身,只见灵光流转符纸便化为灰烬,白亮的长刀上现出金火符篆。
跨过左丘留在地上的脚印,杨洪持刀走到芭蕉树旁,一刀砍在树身根部,以铁斩木竟发出金铁争鸣之声,刀刃上红光一闪,像用激光切割机切割钢板一般在树身上融开一个小口子,有些发黑的粘稠树汁从破口流了出来,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腥臭之气。
杨洪虽没有使出全部力气,但也有个七八分了,再加上‘金火符’之力,换做以木质坚硬著称的榆树不说一刀断木,至少也能砍进树身一半,可是这棵芭蕉树受杨洪一刀却只破了一个小口子,实在是有些怪异。
杨洪见一刀只在树身砍出个小口子,便举刀再砍,过修也右脚前跨,发力猛踏地面,以《八步赶蝉》轻功两步就来到芭蕉树前,右掌以‘亢龙有悔’全力打出,却只带起轻轻微风。
可左丘仍是双手笼袖,站在原地不动,眯着眼睛,看着过修两人任意施为。
就在刀、掌将要打到树身时,突然从树种伸出两只洁白细腻的女子小手,一只手按向杨洪刀背,小手一触长刀刀身上便有黑丝蔓延,黑丝一边侵蚀着刀身符文,一边向上蔓延至刀柄,朱红符篆光华流转不被黑丝侵蚀,却无力阻挡黑丝蔓延,杨洪见势不妙抽刀回身,黑丝才停止蔓延。
另一只五指并拢对向过修右掌,砰的一小声闷响,大手小手对掌,一触即分,过修右手掌心一片漆黑,他向后退了几步,默默运功驱除打入右掌经脉内的阴邪之气,与过修对掌的那只小手也不好过,掌心发黄焦枯,皮肤皱裂,好似被烈火炙烤过一样。
洁白小手击退过修、杨洪二人之后,一个女人从芭蕉树中慢慢走出,离地三寸凌空浮起,她只穿了大红色的裙子,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衬托出她的白皙肌肤,低胸的裙领更是风光诱人,随风摆动地裙摆中修长的双腿时隐时现,眼波流转之中,媚艳动人,杨洪这个小土鳖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眼珠子一动不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好在过修还能保持心神稳定,左丘也依然面色如常,他自幼修道,童子功的功力不敢说冠绝天下,那至少也是非常人可比的,这点空有皮囊的幻术功力还不放在左道爷眼里,至少这女鬼比起双修府的女冠还差的远呢。
女鬼嘴角妩媚一笑,双手长出长而尖锐的黑色指甲,有二三十厘米长,对准左丘胸口凌空飞去。
左丘也是嘴角一笑,不过是冷笑,他将笼在道袍宽大袖子中双手举至胸前,袖子滑落露出双手,竟已结成符印,指向飞杀而来的女鬼,“起”,之前左丘绕树而走留下的三十六个脚印都发出微微白光,微光相互链接形成了一道笼罩芭蕉树的白色薄薄光罩,女鬼仓促之间来不及转向停身,一脸撞在光墙之上,一张光滑美艳的小脸直接被破了幻术,变成变成了沟壑纵横、惨白灰暗、老如枯皮的鬼脸了。
炎黄子孙祭天、祭祖、祭先贤,祭祀之法自古流传,道家虽不如儒家一般手掌一国一朝的祭祀正礼,但在天地神祗的祭祀上还是略微高出儒家一筹的,毕竟这是道士们吃饭的家伙事。
而左丘之前绕树而行正是用上了道门自古相传祭祀步伐——禹步。
祭祀之神要在于步正、身正、神正、心正,步正则身正,身正则神正,神正则心正,此四正者为罡,故称步罡,又因禹步多踏星斗而行,又称步罡踏斗。
相传夏禹治水,涉山川,身病偏枯,足病而行跛,后世之人多效禹皇跛行以祭祀天地神祗,却有无禹皇之圣德,故以步正为首诀要义。
禹步罡法种类繁多,多应上天星斗,基础的有北斗罡、南斗罡等等,高深一些的有四象四灵罡、日月星五罡等等,其中又有融合了洛书河图、周易数算、节气天象等等等等,形成了道门中各宗各派浩瀚如江河的禹步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