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告诉任发自己突有要事,要去别的地方,不能和任家一起回去。
并告诫任发他们不能走大路,必须全程在林木中行走,才能以山川灵气洗去身上的污秽之气,不然轻则影响任家的风水运数,重则危及性命,还专门给任发画了一幅路线图。
反正就是为了不让任家诸人走进幽冥教的埋伏圈,免得他们命丧黄泉,一眉是连哄带吓,用尽了手段。
看着任发脸色发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听话,一眉才算是放心,他可不想任家诸人受到自己的牵连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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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即将落山的黄昏时分,在山林之中绕了一个大圈的左丘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义庄。
一路上一眉每隔一会就要用占卜术法占卜自己附近有没有成精的妖禽,结果都是没有,这是为了防止余道人的苍鹰灵宠。
一眉修为最高,左丘体法双修,四目有土遁僵尸,所以他们都还保持着基本的整洁,相比之下秋生和文才就惨多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气喘吁吁,一幅要死不活的难民样。
这两小子看到水缸比见到美女还兴奋,围着水缸吨吨吨地猛灌,直到肚皮都涨了起来才停下,靠着水缸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目准备去静室专心研究铜甲尸,同时告诫左丘没事别叫他,包括晚饭。
一眉准备去把关在地下密室的儿子放出来,小家伙被关起来快一天了,肯定憋坏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做完功课。
左丘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闭,头部向后仰起,双手按压着头部穴位,不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尽量把自己的大脑放空,开始梳理起铜甲尸事件的始末。
首先,余道人可能要在三天后捕捉将要行至任家镇的龙气,为了防止左丘和一眉捣乱,余道人想要用铜甲尸牵制左丘和一眉。
然后,负责主持的常威刚愎自用,失手被擒,导致余道人整体计划泄露,让左丘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大部分情报,包括最重要的情报——余道人的隐藏地点。
所以问题来了,余道人不可能不知道常威擅自修改了计划,那他为什么不阻止常威的胡闹,为什么放任常威执行一个风险这么大的计划?
之前左丘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余道人的真正目标可能不是自己和一眉,只不过因为环境和时间的原因,左丘没有深思。
现在细细想来,左丘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是真的,不然无法解释余道人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左丘觉得常威的自作聪明,刚愎自用也在余道人的预料之中。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余道人并不在乎把这些破绽露给左丘,余道人似乎有绝对的信心,自信自己可以达到真正的目的。
等等!
左丘猛然坐起,双手因震惊而失控发力,紧握椅子把,木头在指间化作粉末。
余道人非常了解一眉在这五年里的情况,毕竟不管是谁花了五年时间终日不休地观察一个人,那观察者一定对被观察者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
所以余道人不一定知道张道冲的存在,但他一定知道一眉有一个僵尸儿子,也一定知道一眉对小凤骄视若性命,更应该知道小凤骄是他左丘的弟子。
所以,能够直接威胁到左丘和一眉两个人,让他们投鼠忌器的只有小凤骄。
余道人的目标是凤儿吗?!
就在左丘思绪运转如电的时候,一眉缓步走了出来,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师弟,凤儿不见了,是余道人干的,这是他留下的书信。”一眉坐在左丘身边,用微微颤抖的声线说着左丘最不愿意听到的情况。
一眉虽然强壮镇定,但爱子的失踪让这个古板刚正的男人离崩溃的边缘只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