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自己缩得小小的,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的桃枝枝,步霄背过身去,弯了弯唇,留下一句“近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便离开了房间。
跪坐在床上的桃枝枝恭敬的直起了身子,目送着步霄彻底离开,这才猛的冲到门边,将门关了起来,靠在门上,一只手捂着还在发热的脸,一只手按着还在狂跳的心。
这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想起自己表露心迹的那些话,就恨不得钻进地里!
话本无用啊,说好的失忆呢?!干了这种事她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洛河无用啊,明明都换了人,怎么还能继续表白呢?!难不成这什么法术还不允许被打断?!
桃枝枝又羞又恼,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只听“砰”的一个重物袭在门上,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击飞,直接落到了床上,本以为步霄又来找自己算账了,正打算跪好,抬头一看竟然是江秀民滚了进来,顿时叉着腰从床上跳了下来,凶巴巴的吼道:“你干什么?敲门会不会?!”
“……我敲了,你没听见……”江秀民也没在意,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灰都没拍,便一把抓住桃枝枝的手,问道:“沉音呢?”
“昂?”桃枝枝看他不提让她心虚的那事,顿时来了精神,将人领到桌前坐下:“发生什么事了?来,喝口水,慢慢说。”
“沉音不见了!”
江秀民做事向来稳妥,说不见了,定然是到处都已找过了,桃枝枝看他一脸慌张,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她既然出不了任务,那么,消失不见的原因只有两个。”
桃枝枝享受着江秀民略带敬佩求知若渴的目光,伸出手竖起一根手指:“其一,她嫌我烦人,躲清静去了。”
“……”看着桃枝枝脸上的莫名自信,江秀民有点纳闷,这难道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竖起两根手指的桃枝枝继续道:“其二,她心情不好,躲起来在哭。”
“哭?!”
比第一个理由还让人震惊,江秀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从前的日子,发现他竟从来没有见过沉音哭泣?!
换句话说,在他看来,沉音竟然会哭?!
桃枝枝看他那样,再是愚钝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老成的教育道:“其实呢,姑娘家都差不多爱哭的,只不过我受了伤一般当场就哭啦,而沉音受了伤,即便是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也只偷偷的哭。”
“……”
江秀民听了这话,心里又酸又胀又忐忑不安,沉音躲起来,是不是因为自己?!
毕竟自他借着酒劲欺负了她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桃枝枝看江秀民蹙眉沉思,估摸着他不会告诉自己,便继续教导:“不管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嘛,这谈恋爱呢,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啦,你……”
“你说得对!”江秀民清醒过来,对桃枝枝说道:“是我让她伤心了,我欠她一个解释!”
说完人又一阵风似的刮走了,桃枝枝那点刚刚燃起的八卦之火顿时被浇灭了。
她正想将门关上,看见常胜迎面走了过来,桃枝枝一把将他拖了进来,欣喜莫名的给他端茶倒水:“未曾想我人缘如此之好,你也是来看我的吗?!”
单纯路过的常胜:“……”
迎着桃枝枝殷切的目光,本着从不让人失望的常将军如是说道:“吃好喝好,喝好睡好,对了,你吃了吗?”
翌日天未亮,桃枝枝还在梦中撒欢,便听阵阵号角声不断响起,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却发现步霄站在她床边。
“如今暗城叫人起床的声音都这么特别了吗?!”
“……”步霄自动过滤掉她的话,将手里的甲衣扔给了她:“穿好护心镜。”
“昂?”
步霄背过身去,望着黑暗中有条不紊的重重人影,淡淡道:“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