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呈椭圆形,旁边缀着桃枝枝不认识的花纹,颜色一直在变,看起来倒是流光溢彩,好看极了。bigb
此时的镜面由于有人进入,不再是混沌一片,而是出现了类似阵法入口一样的漩涡状,叫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这就是回溯镜呀!好神奇哦!”惯来喜欢些新奇玩意儿的桃枝枝说着就想伸手去摸。
“别碰。”司命星君说:“会被吸进去的。”
桃枝枝连忙收回手,心里虽然想着,进去了也好,那样就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但回头看了看司命星君严肃冷清的脸,还是讨好的道了个谢,后者却没有理会。
司命星君已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以你的心智,进去就等于送死,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现在都在一块儿吧?”
桃枝枝惊讶极了,顾不上心思被拆穿,问道:“不是一起进去的吗?”
“那又如何,每个人的从前都不一样。”司命星君看到桃枝枝的脸色立马变了,露出了担忧又惧怕的神情,不免摇头:“相遇不分早晚,若他们的过往曾有交集,或许还有机会碰到。”说完忍不住又道:“你把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怎的天帝还没把你丢进诛仙阵?”
“……”桃枝枝刚想问为什么要把她丢进诛仙阵,抬头看见司命星君那了然一切的眼神,恍然想起月下仙人对他说过,九天里是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司命星君的眼睛,顿时又明白过来,不由小声的争辩了几句:“我也藏得很辛苦的……”
“我若是你,便找孟婆要碗汤,免得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桃枝枝不服气:“……你当时也是这么狠心对洛河的吗?”
“……”司命星君沉默了一瞬,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莫要以为,我许你一直提起他是怕了你们,还是你们觉得,用那些所谓的小情小爱就能为我制一把枷锁?”
“……小情小爱么?”桃枝枝咕哝了两句,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星君明明早已有了枷锁,洛河大概也知道解不开这枷锁,所以他想的只是和你锁在一起……”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都可以独当一面,将魔域打理得井井有条了,却在听闻你收徒的时候像个孩子一般伤心失落……”
“只是,仙魔不两立,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想与你命运共担,为何还要堕仙呢?”
“……”司命星君理了理袖袍,端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是想绝我念想罢了。”
这话听着倒耳熟,桃枝枝一时想不起来,看他没有发怒,便想细问,不料司命星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有些不同,无怪乎他选你做这守镜之人。”
“守镜之人?那是什么?”
“镜子里前程过往,乱人心智,如坠迷雾,守镜之人便是那盏明灯。”
咦,我这么重要啊!
桃枝枝对于不带自己进去的怨念,终于小了许多。
“等等,不对,他们不在一起,那故渊上神乱来怎么办,我师父有危险怎么办?还有季青……步霄哥哥,还能带他们平安出来吗?”
司命星君一边惊奇于她跳跃的思维,一边又是一个冷笑:“他既夸下海口,怎么,你不相信他吗?”
桃枝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自然是信他的,但我不想说我信他,当然不是不信他的意思……”
桃枝枝顾自凌乱了一会儿,才理清思路,说道:“盲目的信任最是要人命了!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说信他,固然于他是一种鼓励,不清楚是否在能力范围之内,或者在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我说信他,就是给他莫大的压力……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司命星君提醒道:“他是战神,没有什么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这一句却没能让桃枝枝得到一点安慰,她甚至露出了一个哀伤的表情。
“果然,你们都不把他当人看。”
别人听了这一句,或许要问心有愧的低下头去,但司命星君听了,却无动于衷的回道:“无妨,我也不把自己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