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弟子应下，没一会，人群便散去。

郑琴采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上前将林芸言扶走，只留下林谨言一人。

林谨言扭头，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表情十分怪异。

方才她之所以在比斗中僵愣住，便是因为看到了……

“卫练……你竟然没有死吗？”

林谨言皱起眉，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取出一枚疗伤的丹药吃了，然后缓缓地又有些疑惑地喃喃道：

“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咽了气，冷了身体……是我看错了？”

……

卫拂练和傅奶奶回到杂役处，两人都没多聊林芸言和林谨言打斗的事，毕竟这是外宗弟子的摩擦。

傅奶奶回了房间就立刻开始修炼，用认真修炼来平复在迷心阵里看到佘佘幻象后被扰乱后的心神。

卫拂练脱去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上，却没有修炼的心情，也没有修炼的打算。

林家姐妹之间仇怨深重、争斗不休，这两人的矛盾可以借为己用。

林家姐妹各属不同的宗门，根据《南洲宗门录》记载，紫鹿宗和紫霄宗久不对盘，这两宗的矛盾可以借为己用。

林家姐妹来阴阳宗，必是为了入秘境的名额，只有三百名额，有人得了，就有人得不到。各弟子之间，不论是不是同宗、同族，为各自利益渴求，必然矛盾重重，可以借为己用。

卫拂练想着，恍然忆起万年前和郁蕊亦共游的几个场景。

飞天女帝的本名没有几个人知晓，唯有和她深交的几人才知道她在立帝之前的名字――郁蕊。

郁蕊曾化为凡人，于凡界蹉跎数百年，经历生老病死，爱恨离别，其余所受的苦难更不知有多少。

她后来和卫拂练聊起身为凡人的那数百年，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

“凡有矛盾，只要加以引导，皆可借为己用，或是行恶，或是行善。”

卫拂练忽然很是想念那一世的几位朋友，以及那一世的亲人，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去，转而继续想对付林家姐妹的办法。

林谨言的修为升到了道二境，看来那假的改命丹也并非普通丹药，而以林谨言和林芸言今天的打斗状态来看，明显她完全没有怀疑改命丹的真假。

哪怕林谨言今日或者是之后几个月内认出了自己，也无法立刻判断自己是不是卫练，毕竟在林谨言心里，卫练已然是个死人，死人总是能让活人的怀疑变低。

所以如今最好的解决麻烦的办法就是――

先让林谨言和林芸言确定自己不是卫练，并且让这两人无法把太多精力放过来，至少在自己升入道二境之前无法把太多精力化为注意力放过来。

几个念头过去，卫拂练心中已有了打算。

林谨言和林芸言都是道二境，直接对上未免吃亏，她需要灵晶来布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