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靠着门框就这么睡了一宿,当听到开锁声,这才一个激灵起身,“谁,谁又来了。”还以为只是睡了片刻,回身瞧向门外才知天已大亮。
开门的是明朗,轻推两扇门只见明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踉跄起身,嘴里还不忘打招呼,“大哥早啊。”说着,咧嘴傻笑起。
祠堂过一夜哪能休息的好,明朗瞧他那副倦容,颇有些可怜,本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下来,轻声说道,“走吧。”
“大哥,我自由啦?”明承欢喜的跟在身后,“要不先带我去街头的铺子吃个早餐?”
早就听闻他们这条街上有一家包子铺,老王头独家秘制的肉酱包子可是闻着就让人垂涎已久的美食。不过,他从未有机会品尝过,令青总说,街边的食物不干净,不仅不给他买还要唠叨两句历数街边摊对身体的危害,他懒得听,也便不再提起吃包子这事儿。
若是换作明朗,定不会像令青那样絮叨。
想着美食,脚下也随之加快了步子,两步并一步,轻身一跃跳下石阶,可刚站稳,却见明朗突然停下回身,两人险些撞在了一起。
他那双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明承的脸,看的叫人心里发慌,忽而又上手,一只大手钳上他脸并来回转转仔细打量。
“消肿了,应该不痛了吧。”像是捏在手里的宠物,瞧着它受伤不觉怜惜,自问自答式自我宽慰。
明承翻了个白眼,散漫的回着,“不消肿能怎么办,反正也没人管我死活。”
脸往旁边一撇,故作生气状。对于昨晚无一人关心他伤情这件事,心里早就不爽,就连自己房里的丫鬟令青,都不知道带个药膏来,不过,好歹也算有良心送来了饭菜,总要比那些一脉同宗的兄弟好太多。
明朗倒不觉惭愧,瘫面一笑,冷语道,“你这是自作自受。”
既然伤无大碍,明朗也便安下心,双手背于身后跨步朝着院外走去,“真当祖母什么都瞧不出!手印子正反都没察觉,你这作弊的手段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此话似是有讽刺之意,明承倒是好奇起,以前的他面对昨天的境遇要该如何应对!
当众揭穿,脸上失了面子,刚还理直气壮叫嚣着无一人关心他的明承,瞬间只剩下尴尬,难为情的低下头,说话声音低入尘土,“我,我这不也是逼不得已。”
“既然如此,就找人揍你一顿,也显得像那么一回事儿,何苦自己给自己俩嘴巴。”明朗也是没想到,一向不吃亏的老弟这次栽在自己手里了。
明承不服气,高声叫道,“找啦,可令青那胆小的样儿,做什么什么不行。”
瞧瞧,他那副无奈的表情,还将此事引以为傲不成。
明朗再次停下脚步,冷峻而又严肃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祖母对你可不是事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着不像是开玩笑,明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应和着点了点头。
从祠堂院子出来直径朝着府门走去,一辆精致阔绰的马车停在道边,打头是由两匹马牵引,瞧着,这是要出远门的架势。
“大哥,咱这是去哪儿啊。”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两只眼皮都快睁不开。
“去乡下庄子,省的你在城里惹祸。”
“是祖母的意思?”
“怎么,若非祖母吩咐你还想逃不成!”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
今日还是低调点的好,明承抿了抿嘴把想说的话全都咽回到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