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可是不允许……”
“所以,需要您的帮忙。”明承悠悠踱两步,面容稍带威色,“一会儿找人去明府捎口信,就说我已无大碍,准备继续往不周山赶,让祖母以为我上了山,也省的她劳心费神。您回去后,还请寄封信回来。”
“你不走,我也不走。”归池一把年纪,却还像是青年般爱置气,往窗边一靠,表情凝重。
无功而返,回去如何交代。
明承拿他没办法,也只能依他,“既然这样,那也只能委屈小师伯随我在牧川城隐藏几日。”
“从这里到不周山少说也要月余,如此算,怎么也得过俩月隐姓埋名的日子。”亘谷趁势补充。
他是那种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定要让人难受的主,归池听了,难掩些许不痛快,咂摸两下嘴,剜了他一眼,“大不了,我去别处游历俩月,兖国也不只牧川一座好玩儿的城。”
“好,就这么说定,不过俩月后你还得修书一封,省的让祖母起疑心。”
“应下,应下。”
没有人注意到姜芷的面色,本就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此时更是铁青,她可不希望明承这个祸害精再回玄鹰军,当年的事疑点重重,就这么个有污点的人如何再成兖国将士,简直可笑。
“哼~”终究是没忍住心头不悦,姜芷轻瞥杏眼威目,嘴角哼道,“就你,想入玄鹰军。”
不曾想,还有个出来捣乱的。
明承迟疑一下,慢慢点了点头,“前儿个我已报了名,参军文书还送进了我府。”
姜芷怒瞪一眼,“就怕你有命进,没命出。”
“公主殿下,我还以为咱俩之间的仇你都放下了,没想到怎么对我还是有如此深的成见。”明承嘟囔着,却没勇气大声说出。
对一个人的偏见哪能如此简单就改变。
多说无益,姜芷不想再与他多废话,一切且等到他去营府再说。
不愿多逗留,转身大步迈下台阶,黎夏锦想着之前明承的交代,怯怯的赶紧跟上,省的又要劳烦人家。
“她这座大山可真是难搞。”明承自顾自低言,目送着几人走出客栈,直至听不到任何走路声响,才回头欣喜说道,“咱们也走吧,我大哥在牧川有座宅子,咱们暂且住在那儿。”
“你们去吧,我回客栈住。”亘谷脚下轻盈,一跨就是两级台阶,也不等身后人,自顾自走去。
明承且不会放过他呢,像是条小尾巴紧紧跟着,也就相隔两步路的距离,没有再远过。
庄子里难得能找来一架马车,四个大男人全都挤在里头,外头车夫赶着马都觉吃力,要不是给钱多,人家怕是都不愿拉他们。
“亘谷,帮我算算命呗。”明承殷勤的凑近。
亘谷一脸嫌弃,“都是骗人把戏你还信!”
“此言差矣。虽你不能探知过去未来,但算命的手艺可是没得说。你就帮我算算我能活多久。”
亘谷白他一眼,不说话。
“要不,看看我的姻缘,能娶几房妻子。”
听罢,亘谷不耐烦的闭眼。
“要不然你随便算,算到啥是啥。”
……
这两人可真是热络,倒是将车中其他俩人晾在一边不管不问。
归池冷冷的目光瞧着,心头不悦,我这师侄真是过分,不知道我也懂占卜之术嘛,虽然偶尔失灵罢了。
明朗何尝好过,毫不避讳的双眼盯着对面俩人,心里反复吐槽好几遍,我这小弟,应该缠着我聊天才是,如何跟个冰山聊的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