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对于全凭自觉的家务,大家还是不会自觉去做,若不是出门见人,明承怕是连洗脸水都不愿去打的。
几人住的宅院距玄鹰军营府倒也不远,从西头顺着井长街北路一直往东走,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若是快马加鞭急赶,约莫一炷香也能让你安稳的在府门外的铺子里吃上一口早餐。
骑马就算了,倒不是怕招摇,而是明承没这个本事策马长奔。
明朗雇了辆马车,早早的就在院门口候着,又交代几句话,这才有些担忧的目送着出了巷子口。
犹如第一次送明承入营时一样紧张,那时,明朗还是跟着老爷明澈送他出的府门,那身崭新的战袍至今想来还是如此明耀。见他乘马而去,欢愉的少年挥手作别,明朗心想,他定是玄鹰军中最有本事的新兵。
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明承可是没啥本事,就连骑马都成了头痛的事。
还以为来的够早,可刚到玄鹰军营府门口便听到阵阵口号声隐隐传来。车夫说,玄鹰将士是整个牧川城中起的最早的勇士,也只有长时间经受如此严苛的训练,才能成为保护兖国的坚韧防线。
明承听罢有些犹豫了,硬着头皮下车在门口悠悠转了一圈儿,若是踏出这一步,今后的日子怕再也没有自由了。
正当他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营府两扇重门吱扭一声开了条小缝,男子探出头,左顾右看一番,瞧见明承之时没有任何惊讶,竟表现出一脸的无奈,“是你~”声音重都带着嫌弃。
明承憨憨一笑,脚下却迟迟不愿动,隔着距离眯眼瞧去,认出开门男子就是那日帮着办理入营手续的中年男士兵。
表面笑颜如花,内心却早已是咒骂一万遍,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上了他!
“你过来。”中年男子不耐烦的叫起,可明承却依旧一动不动。
男子实在无奈,见他不过来,只有自己过去了。出门紧走两步一皱眉,高扬起声调问,“怎么今日才来,昨儿个可是去你府上好一阵要人。”
呦呵,真是倒打一耙。明承心里不爽,他倒是要问问这参军文书怎么就到了明府太夫人手中。
“大哥你说说,昨儿个为何将参军文书送到我家。”有了理由,明承也变得底气十足,手叉腰这就好一阵诘问。
他气势高涨,那中年男子也不带怕的,轻佻双眉语气轻蔑道,“你这年轻人,难不成还想瞒着家人参军不成。”总归是婆说婆有理,可中年男子胜在性子急,急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你是谁家的少爷,生拉硬扯也定要将他拉入军营,“别再追究这些细节,速速去换衣服,赶紧到校场集合。”
“昨儿你没来,可是错过不少好戏。今儿你就别想闲着,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最重要的是让教头看看你的本事。”中年男子还是头一次在营府里拉扯个大男人,要不是上头有令,他才懒得管他是去是留。
明承看哪儿都好奇,只是顺着游廊转了个弯儿便瞧不见校场上的一切,这才收心听他唠叨。
“什么叫本事啊。”明承懒懒的问起。
“本事!本事就是你会的东西。”
“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会耍刀剑,更不会使暗器。”
“那,那你就做首诗。”中年男子已尽了全力与他斗嘴,若他再说不会做诗……
“我也不会做诗。”
果然,被猜中了,中年男子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却还要语气平和,一字一句蹦出,“会写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