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便是自己真的能逃脱，踩着那么多部下的性命，也是日日不能安枕。

她筹谋多年，所做已经竭尽所能，奋力的拼搏，最后输给那对母女，成王败寇，亦无怨无悔。

除了对不起那个心心念念等着为她披上嫁衣，等着她迎他入门的小家伙，遗憾自己到最后也不曾给他留下哪怕只字片言。

想来她死了以后，部下逃脱之后虽然辛苦，但她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定然能过好日子，小家伙与她往来的消息也无人知晓，在齐奕看来，至少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只她一人几乎耗尽了御林军精锐，齐晟即使登上皇位，也绝对不会说她什么好话，那史书上定然会将她塑造成为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但成王败寇，她终究比不得母皇心狠，用自己剩下的女儿，给一个女儿当成垫脚石。

输了她也认了，反正活着干，死了算。

所以她以为宋羽卿也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却没想到宋羽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万箭穿心啊，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呢！”宋羽卿的手触碰着她的肩膀，胸口。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冲到青鸾宫外，看到的她，那个总是温柔的哄着他，与他玩笑，给他带市井摊贩里的小东西的她。

她曾是那样的耀眼，容貌俊逸，风度翩翩，她是无数男儿青睐的对象，温柔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