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我要去见她娘和爱娇了。唯一支撑我的念想已经离我而去了。所以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他望着屋顶的顶棚眼神迷离,好似灵魂从远处归来,可那话却不像是说给我听的。
“别乱说。你会好起来的。”我实在找不到话语来安慰他。
“难得啊,想不到最后一刻竟是你在我身旁,我这一辈子,算是得了个善终。”他突然轻声地笑了,眼睛已然睁不开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才睁开一条缝,又马上闭了起来。稍后,他用力吸口气,轻声道:
“桌子上那张照片给我。”他的手止不住的颤动,像是一只脱光了毛的鸟。
想来可笑,他始终觉得我照顾他是因为谋遗产,但凡我有这种心思,也不枉煞费苦心忙前忙后,可又不能全部怪在命运绳索上,毕竟争辩那个问题毫无意义,无奈有些东西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