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肖云峰说出那毫无骨气的话，虽然并不是周清想听的那些咒骂，但看他那副恐惧不已的模样，却还是让周清多少感觉到了些许活着的真实感。

转身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骸，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周清却也是不再继续怀疑自己的存在与否。

“和我没关系吗？”嘴角陡然挂起一抹轻笑，周清突然抬起头，望向了不远处的药阁：“原来我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啊？”

口中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话语，回顾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如果不是这一次解决了那么多人，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单单只凭借自己，都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既然是个强者，那么无论杀的人再多，心里也不会有影响什么的，应该也算是基本操作的吧？

不是说强者都有什么强者之心来着的吗？他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强者之心的吧？

“可恶……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过神扭头望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一刻周清那略微有着暗淡的双眸里，顿时浮现出了一道精光。

这才是对的嘛，怎么能就这样让他如此离开？那可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不动声色的接着眼角划过哪些尸首，周清缓缓挺起胸膛，一脸的骄傲之色。

“没错……这都是……”

听见周清要承认，先前开口出声的导师，顿时就是一阵慌乱。

“没错，这些都是你做的，所有人都是你一个人杀得，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去监察阁坦白个究竟？”

抢先挡回了周清承认的话语，那导师直接就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肖云峰面前，一巴掌扇在了他那犹如看见了希望的脸上。

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平复，低下头看着正在痛打落水狗的那名导师，周清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公平公正公开呢？明明他这个凶手就在这里，怎么就会被视而不见呢？

这一点都不现实，强行洗白都没这么洗的。

“周阁主你放心，这件事在下一定帮你摆平，等到您正式继任药阁之后，可一定要多多照顾在下啊。”

转身间，那推着肖云峰的导师嘴唇微颤，一道宛如惊雷的讨好之语，顿时传入了周清的耳中。

抬眼望着对方义正言辞，好一副嫉恶如仇的愤怒背影，周清张了张嘴再次沉默了下来。

不错，这理由很残忍，却也很现实。

一个是很可能会继承药阁的下任阁主，另一个则是稍微有些天赋的如同学生。

且不说他这消息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这选择确实现实的有些太现实了。

“我还真是失了智了，没事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可不是有时间可以去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啊。”

抬手揉了揉额前凌乱的发丝，周清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踩着满地的尸首一步一步走向了药阁。

无论这世界真实与否，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哪怕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只要他还能够呼吸，那么就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

真实？虚假？这种莫名其妙的哲理问题，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认证。

若是他这一次没撑过去，那么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无论真相如何，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