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伦·诺维斯,先生。”
“好的,萨伦。我想你能先成为一名杂役,在我的城堡里,”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正好要回城堡,你想加入我吗?我保证以后会以骑士课程来培养你。”
“非常乐意,熙德先生,”我握住他的手,骑上了那匹英俊的战马。
接下来的这段旅程,对我而言十分有趣——我几乎不记得儿时在王国的记忆了,马匹在快速前行着,脚下是非常粗糙的石头路,据说还是王国最好的官道了,路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远处偶尔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景色闪过,有时是一片树林,有时则是一个村子。
“这一片都是我的封地,”半路上,埃尔·熙德这么对我说,“实际上我还是个子爵,你之前看到的那些村子,都是我的领民。”
旅程在继续,我能感觉到我在慢慢靠近这片领地的中心,终于,我看到路边的景色从某个地方开始极为整齐地变成了农田,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分界线,或是墙壁什么的,墙的那边是无尽的荒野,这边则是广袤的农田。
熙德开始放慢马速,我们就这样漫步在农田之间,就当我快感到厌烦时,一些简易的石屋出现在我面前,它们随意地排布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形成一个小小的聚落。
山上则是我此行的目的地——埃尔·熙德的城堡。
那是一组庞大的,顺山而上的宏伟建筑群,高大厚重的石墙砌了三层,把山脚到半山腰分成了三个等份,一道进行修整的石板路蜿蜒而上,只在护城河的位置突兀地断开,那护城河起码有六米宽,水流湍急,应该和某条河流相连。
我不知道那墙到底有多高,我猜起码有十米之高,墙上留出了不少洞口,我猜那是弓箭手,或者弩箭手射击的位置,再往上则是瓦制的尖状屋顶。
“熙德大人回来了!”我听到队伍中的一名骑士大喊,墙上很快亮起火把,随后则是惊喜敬重兼而有之的喊声:“熙德大人!欢迎回来!”
我听到链条嘎吱作响的声音,比城墙稍矮一点的厚重木门缓缓垂下,给我们提供了一条跨过护城河的道路。
“来,参观一下我的城堡,”熙德策马缓缓走进城堡,我也激动起来——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建筑!
像我之前说的,三道城墙把山脚到半山腰的地区分成了三等份,熙德驱马从最底下的这一区走过,同时不停地给我介绍着他的城堡:“城堡的这一区域是防御军事区,”他指了指路两边的大屋,“这些都是我城堡里的军营,士兵一般住在这里。”
我数了数,光是我看到的就有十几幢这种大屋了,我不知道每个屋子能睡多少人,但那屋子真的很大,比凯拉斯的教堂还要大,加起来一定人数一定也少不到哪儿去。
“这个区域的作用嘛,”熙德继续做着介绍,“就是保护我的城堡,和平时期提防其他骑士或是贵族,现在得提防帝国人,啊,我没有针对你。”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第二道城门在我们说话的过程中缓缓拉起——没有护城河,所以换成了厚重的铁栅栏城门。
我们接着进入第二区,这里看上去和帝国的城市几乎没区别,除了晚上悄无声息,一点光亮也见不到之外。
民居和市场把道路分成我熟悉的宽度,又构建出一条条的巷子,房子大多是木石结构,市场则和帝国城市里的没什么区别。当然,这里也没有公寓。
不出我所料的,熙德自豪地把这里称之为“居民区”,除了农奴之外,不少直属领民都住在这个区域里,大部分是士兵或是其他为他服务的人员的亲属。
再次经过一道由铁栅栏和厚木门组合而成的,我见到的最厚实的城门后,我终于进入了城堡的核心区域。
城门后是一道紧贴着城墙的阶梯,通向上面密布的圆形塔楼,我抬头向上看,最后的这道城墙起码有五米厚,城门也是一般无二。
走了一小会,天空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城墙后面是一大片的空地,那条石板路一路蔓延到此,结束在一幢暗红色的,大部分结构都是木制的房屋前。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熙德把马骑到马厩前,翻身下了马,又把我扶了下来,“或者说,城堡的核心地区。”
“那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他指了指那幢暗红色的木质大楼,带着我慢慢走到门前,又指向另一边的偏房,“那是训练场,你现在还用不上。”
他拉着我停下脚步,用力地叩响大门,“拉尔夫!拉尔夫!”他的声音特别洪亮,震得我耳膜发疼。
大门缓缓地打开,一个穿着简朴服饰,戴着单片眼睛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朝熙德鞠了一躬,“欢迎回来,熙德老爷。”
熙德牵着我走进大厅,拉尔夫则是替他端来热水盆,又替他把身上的盔甲一件件脱下,再把它们放到盔甲假人对应的位置上。
“啊——”脱下盔甲的熙德伸了个懒腰,接过拉尔夫递来的手巾,胡乱地抹了几把脸。
“他是我带回来的孩子,叫萨伦·诺维斯,”他把手巾递回给拉尔夫,“你给他找个房间住下,然后让他先跟着你干些杂役的货。”
“好的,熙德老爷,”拉尔夫接过手巾,端起水盆,又冲我使了使眼色,“跟我来。”
“去吧,”熙德递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我点点头,跟着拉尔夫走上二楼。
拉尔夫停在一扇房门前,“这就是你的房间,”他推开房门,里面的装饰很朴素,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非常简单的盥洗台。床边还有一个矮矮的床头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一个流离失所的人来说,这已经很好了,“非常感谢您。”我朝拉尔夫鞠了一躬。
拉尔夫微微点了点头,我姑且把那当做回应,“明天六点钟起床,我会来叫你,你得跟着我干活。”
“好的,拉尔夫先生。”我目送他离开,然后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