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大路日夜兼程,一路上风尘仆仆,直到第三天的晚上。
我走了一天的路,浑身酸痛,劳累无比,于是在路边的树林里扎了个营,正打算拿出地图对比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了喝骂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论他们是谁,我都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营地。
我把地图折好,站起身扑灭了火焰,闪身来到大路旁,紧贴在一棵树后。
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很快就看到了声音的根源——一整支囚车队伍。
我神色凝重起来,大概十多名帝国士兵护送着一大队的王国士兵从我面前慢慢走过,其中还有一辆囚车,一名囚犯面色颓废地坐在囚车里,看装束是一名高阶军士长。
但这是怎么回事?我变得疑惑起来,不应该有王国士兵被俘虏,还被带进帝国腹地,除非……我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齐格菲之墙失守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我需要弄清楚是王国主动放弃的齐格菲之墙,还是被帝国军杀了个人仰马翻,被迫放弃的齐格菲之墙。
那么我应该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杀光这些押送俘虏的士兵,然后询问俘虏有关事项。
虽然我现在受了不轻的伤,但我猜还不至于对付不来一小队帝国士兵。于是我拔出断钢,闪电一般跳向一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剑就已经把他的脑袋刺穿。
“有敌人!”离他最近的几名帝国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我,同时紧张地大喊。
所有人都看向我,“是那个重伤了皮奇魔导师的帝国骑士,我们对付不了他,快发信号!”我听到有帝国士兵在人群中大喊。
不少帝国士兵都放下了手上的枪械,从腰间掏出信号枪打向空中,我明白我阻止不了那么多人,索性趁着这时候再度发动攻击。
当五六枚红色信号弹一齐在空中炸开时,我已经割下了另外三个帝国士兵的脑袋。
“兄弟们!为帝国尽忠的时刻到了,他的目标是这些俘虏,我们必须杀光他们!”先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随后是清脆的步枪开火声,一名王国俘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眼睛不解地大睁着。
我看的怒上心头,能否问到情报还是其次,我不想这些俘虏因为我的关系被这样随意地杀死。
“Zuyk!”我含怒出声,一大串的旋风箭眨眼间在我左手上成型,我轻轻地朝前一挥手,它们就在精神力的控制下飞向各自的目标。
旋风箭的速度极快,这些士兵还没来得及阻挡,就被旋风箭透体而亡,场地上顿时又少了七名帝国士兵。
“你们倒是在杀给我看看?”我冷笑着看着剩下的四名视死如归的帝国士兵,手一挥打出三枚青色的能量箭,自己则朝最后一个扑了过去。
断钢在半路上就已出鞘,寒光一闪,一具无头尸体缓缓倒下,剩下的三名士兵也不甘地缓缓倒下。
我看了看滚到我脚边的,睁大双眼做愤怒模样的脑袋,恼怒地把它一脚踢飞。
“兰斯洛特大人!是你吗!?”那名被关在囚车里的高阶军士长此刻站了起来,紧紧地贴在囚车的铁栅栏上,满脸狂热地看着我,“我是您和熙德大人手下的高阶军士长约瑟夫·李!”
“是我。”我点点头,替他斩开囚车的锁链,又切断绑着一众俘虏的绳子,“帝国军已经打出了信号弹,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捡起他们的武器和护甲跟我来吧。”
我第一个走进森林,挥挥手示意俘虏们跟上。
“现在,我想你有必要和我好好讲讲齐格菲之墙究竟怎么了。”我坐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满脸严肃地询问对面的约瑟夫。
这是我今天发现的一处极为隐秘的山间洞窟,离事发地带大概半个小时的距离吧。
一共二十一名囚犯整齐地坐在我对面,他们身穿拔下来的帝国军服,眼神坚定,手边是从帝国士兵身上拿来的步枪、冲锋枪、长剑和子弹。
“帝国军太多了,”约瑟夫拿起缴获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加上最南部的防区又在帝国人手上吃了一场败仗,丢了整个南下部防区,因此加拉哈德爵士认为齐格菲之墙已经不值得坚守,”他说到这,叹了一口气,“王国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我们接到了撤退的命令,转入纵深防御阶段。”
“那你们又是怎么被俘虏的?”我也叹了一口气,严肃地问。
“大部队撤退,总要有人殿后掩护,”他说到掩护两字的时候脸上露出苦笑,“我们就是留下掩护的那批,自愿的。”
“湖中仙女会保佑你们,王国的勇士,”我一下变得肃然起敬起来,“熙德爵士和葛温爵士逃掉了吗?”
军士长点点头,“托您在敌营大闹了一场的福,敌方的军营被炸的不成样子,撤退也因此没受太大阻扰,只是他们恢复过来后,”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们就被俘虏了。”
“呼——”熙德和葛温没事,我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出了第二个关心的问题:“你们大概有多少人被俘虏了?”
“我不是很清楚其他地区的情况,”约瑟夫充满歉意地说,“但我们防区留下断后的有足足四千人,除了少部分在战斗中被击毙的,其他都被俘虏了。”
“哦?”听到有整整四千人,我一下来了精神,“你之前大概运走了多少俘虏,之后还有多少,他们走哪条路,要运去哪里,你知道吗?”
“呃……”约瑟夫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尽力回想一下,”他有些勉强地说,随后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我之前大概被运走了一千人,剩下的三千人都跟他们一样,走西北大道运到,运到,啊!卡拉斯加拉顿!”
“西北大道吗?”我闻言从包里拿出地图,飞快地打开,指着离齐格菲之墙不远处的一条黑线,“是这条路吗,途经拉沃斯基城?”
“拉沃斯基城?是的,是的!我对这座城市有印象。”约瑟夫起初脸色还比较迷茫,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而清晰,拍手大喊道。
“好的,好的,”我手指顺着西北大道往下延,“从拉沃斯基走西北大道到卡拉斯加拉顿吗……”我的目光不停地扫射着地图,最后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