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唇角微微一勾并未言语,可心里面却忍不住念叨:咱二人本来也不甚熟悉。
刺史夫人王氏自然不知他内心何种想法,一个劲同她腻歪着,而顾锦姝虽然心若明镜可面上却适时地摆出各种神态来,有欣喜,有羞,还有几分感激……
王氏瞧着她这模样提着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顾鸣生那人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可这小姑娘瞧着却不是一个心眼稠的,等后慢慢相处指不定便有了可乘之机。
周承年赶过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而他刚进院落顾锦姝却在王氏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两个人就这样匆匆一遇,眸光相视又都慢慢撇了开来。
“母亲。”
因着有外人在,就算心里面异常恼火她的擅作主张可还是要保持着基本的礼节,而王氏瞧着他没有将气氛闹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这儿子不似大儿子的圆滑也不似小儿子的机灵,浑上下散发着较真与厌世,若不是这些年担心bī)得太紧适得其反,她怕是一早便勒令其成亲了。
“帮我送顾姑娘出去。”
王氏转对着一旁的老嬷嬷言语,而顾锦姝以为母子二人有事当也不会逗留。直至顾锦姝的影消失不见,王氏这才看向了周承年:“看清楚了吗?”
“……您应该知道,儿子无意于姻缘之事,莫要害了人家姑娘。”
周承年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脑皮,他最喜欢的事是沉寂在书的世界里面,最的事便是画画、下棋。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喜欢上了佛法。
若不是老母亲以死相bī),他那个时候怕是已经同那位大师云游四海去了,那般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与钟的,而不是拘泥于这小天地之间。
听着他这么说,王氏的眼眸瞬间锋利了起来,她甚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在我面前魔怔便也罢了,可莫要在你父亲面前说这忤逆之言。而今天下纷争四起,你不试图助你父兄一臂之力便罢了,居然还有这样荒唐的心思。”
“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是一人一姓之王朝,又何必分得那般真切呢?”
周承年不是很理解这些人一天为何打打杀杀,也不明白为为何一定要坚守,人最重要的不是活得肆意吗?
“……你”
王氏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气死了,若不是还有两个儿子让她坚持着,她怕是早就向樱姨娘投降了。
毕竟自己这个儿子,怎么瞧着都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
“你没有见过外面的黑暗,你没有见过尸骨累累,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你知道你这话语是对英灵的亵渎。”她顿了一下,眼角愈发清冷,“你可知道固城已经被攻破,固城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沙场英豪,都被屠戮的一干二净。”
“这……”
周承年微微一愣,他原以为两国交战最多的也就是将士生死不定,可为何要屠戮无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