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无道理。”叶青林久久之后回了她一句,而后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你一闺阁女郎,如何知晓这些?”
他之所以知道利州守不住,是因为在来秦州之前父亲便同他详谈过,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后退往蓟州的打算。之所以绕道来了秦州,其实也只是想要带走表弟和表妹罢了。
毕竟,在父亲的眼中姑父是一个愚忠的人,谁知道面对北仓国的大军压境他会做出何等选择来?
父亲管不了那么多的事,他只想让家人现世安稳。
然而回答他的是顾锦姝的沉默,他抽了抽眼睛气恼不过走过去掀开帘子,却发现人呼吸均匀,那一双宛若琉璃的眼眸此时紧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气恼不过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叶青林一把将马车的帘子放下,嘟囔了一句:“你就装吧!迟早有露馅的一天。”
他早就知晓自家这表妹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今只是更加验证了这一猜想罢了。她如今言语也没有什么,早晚有一天,这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此时刺史府内,樱姨娘那被豆蔻染红的修长指甲狠狠掐入了掌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不是让她不要生乱子吗?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鞭笞一个十岁的孩童?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樱姨娘此时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出来,她只是让她去秦州书院一趟罢了,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那孩子死了?”
那是她的远亲,当初求到自己面前才送入了秦州书院,可她仅仅只是让他装病以便于拉拢顾鸣生,怎么就死了呢?
“是。”
“人都死了,他顾家居然还理直气壮将我女儿带去王家那狼窝,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樱姨娘此时脸色铁青,顿了一下对着那小丫鬟道,“告诉我那堂兄,让他们可劲地闹腾,这件事我定然让老爷给一个道理不可。”
“诺。”
丫鬟退下去之后,樱姨娘直奔周夏的院落,而此时周夏和那白袍书生葛士元正下着棋。
“先生近来的腿疾有所好转?我最近一直在打听‘酒老人’的消息,希望对先生能有所帮助。”
自打他认识眼前的人之后,他便知晓他每月总会有五六行动不便,整个体像是中了毒一般,腿部也丧失了行走的能力。
他曾经让不少郎中大夫给他查探,可始终一无所获。
“多谢主公关心,不过是老毛病罢了。”葛士元声音清淡,像是那病发时行动不便的人不是他一般,而周夏知晓他的秉也不再多言,“先生觉得此局可有破绽?”
“若是天衣无缝反而不美。”葛士元轻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说手中的棋还是其它,而他这时耳朵微微一动随即又笑道,“马上要有客人临门,这棋局许是要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