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家人也不是东西,居然伙同北仓国的人欲行窃国之事,实乃我大周不幸啊!”那人说完仰天大笑,而裴家人则大眼瞪小眼,这是欲要拉着裴家下水?
裴珏的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来,眸色微微一冷,他朝着不远处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家丁会意直接朝着那人扑去,想要将其带下去。然而那书生装扮的男子却像是一个练家子,只是后退了两步便将那家丁的手掌闪躲开来。
“这是狗急跳墙吗?当初沈家人暗杀皇家暗卫,明显已经与北仓国的人串通一气。”
他说着拿出一张画押书来,上面赫然有裴琅的亲笔签名,那人不顾他斯文的形象,破口大骂:“我呸,你们这些脏东西,这东西是江湖上的神偷空飘飘夜闯辰王府邸所得,我偶然有幸得之,为的就是拆穿你们这狼子野心。“
那书生义愤填膺,看向周念枕的眸光隐含凶光:“如今,裴家人居然要伙同这冒牌货窃取大周的江山,若是让这等小人奸计得逞,我大周国将不国。”
他说着已经朝周念枕扑过去,而周念枕身边的护卫焉能让他近身?就在周念枕让其留活口的时候,他虚晃了一招,然后像是疯子一般撞在了石凳上,声音甚是凄厉:“你们这些贼子,将会不得好死。”
来得突然死得决绝,一时间气氛异常的尴尬,就连裴国公与周念枕此时也黑了脸,好在这时廖大家与葛嘉明同时出现在门口,两人望了望那已经没了气息的身体然后靠近了周念枕。
“殿下,属下来迟了。”
听着廖大家的声音,周念枕笑了笑随即看向了葛嘉明:“这位能证明本殿的身份?”
“是,小人能证明。”葛嘉明拱手恭敬地道了一句,随即将船舱上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最后那一双眼眸更是颇有深意地看向了周念枕的脖颈,“听闻殿下降生的时候正值梅雪争艳之际,而您后勃颈处也有黄豆大小的花纹胎记,虽然极小可也曾经在东宫引起不小的波动。”
他说完看向了众朝臣,随即又是笑道:“虽然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多年,可在座的诸位怕是也有人听说过。”
“是这个吗?”
周念枕微微侧脸让人看清了他的后颈,而不远处的威北侯赵烨站了起来,他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几载,有了岁月的沉淀,加上本就是武将出身,所以身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他径直朝着周念枕靠近,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臣等无能,让殿下陷于险境。”
威北侯这一举动直接撬动了不少人的心弦,裴家那份签押书被人抖出来时,不少人心中都隐含疑虑,虽然他们这会儿急需要主心骨,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同也能说得过去,
——若此人真是假得又当如何?
可他如今威北侯这一跪,算是将所有人的后路都堵死了就算心中存疑也只能暂时压下来,稍后再议。
“是臣等无能,让殿下陷于危险之地,还望殿下恕罪。”
南迁而来的朝臣有一部分本就是明宣帝的心腹,刚才之所以一直观望还是因为不敢轻易相信太子还活着,毕竟当初他的死亡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明宣帝还下了罪己诏。
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出现,但凡是个人都要怀疑,更不要说着九曲十弯的朝廷官员了,毕竟明宣帝以死换来的一线生机总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