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一段时间新帝召见,这明显是有了启用的心思。
“先生可听闻过外面的传言?”
周念枕的手指轻轻叩响了几案,虽然面上看上去淡定无比,可唯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内心甚是火热,他感觉到眼前的人所说的话语与自己很多观点都不谋而合。
此时的少年帝王俨然不知,眼前的人之所以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因为他根据他的性子和登基之后的事情揣摩出来的,所以如今这建议明显是极有针对性。
——只是他此时已经完全摒弃了怀疑的心思,满脑都是眼前的人和自己心意相合。
“自然是听闻过,然而陛下不过是平衡罢了,在夹缝中求生存才是如今最佳的生存方法。”
有着天子守国门,祖庙燃天下的事情,如今的新帝坐上这位置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压根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所以在保证自己的皇位不受动摇的情况,借力打力才为上策。
“先生可有细策?”
“胸中虽有千金策,然而终需奏议上呈,若是方便几日便可交托于陛下。”
沈青辞稍稍抱拳,而周念枕也知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微微颔首之后两个人又针对刚才的事情开始详谈,眼看太阳已经西沉,可惜两个人像是不知道饥饿一般,最终还是内侍提醒下才辞了别。
裴国公并未走远,就算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他脸上也没有些许不耐,反而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起来:“瞧这时辰,陛下想来对先生甚是满意。”
“多谈了两句,陛下有些健谈。”
沈青辞的话让裴国公微微一惊,在他的意识中周念枕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相反他的话并不是很多,可这样一个性情冷淡的人居然和眼前的人相谈甚欢?
这是真的看对了眼。
“如今太阳已经西沉,我做东喝上两杯如何?”
裴国公脸上带着笑意,沈青辞原本是想要告辞离去的,可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自己不少时辰,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瞧着他点头裴国公自然是喜悦,别看他如今已经位极人臣,可眼前的人日后的前程怕是不会太赖,这个时候拉一个盟友对自己的好处显而易见。
二人在僻静的地方小酌了两杯,期间两个人对于今天的话绝口不提,可两个人都是明眼人,对此焉有瞧不出的意思?
看破不说破,这或许就是朝堂之中的守则。
回到顾府的时候橘黄色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在月夜的衬托下更显静谧。顾锦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和他碰在了一起,颇为惊诧地道:“先生不是说有事要外出些许时日吗?怎么今日便回来了?”
“这是不欢迎?”沈青辞一边朝里面走一边轻笑,而顾锦和忙着解释:“先生可是折煞我了,近日可是想念的紧,如今见到先生心中高兴罢了。”
“你可是去了哪里?”
对于顾锦和的身份他虽然猜测到了几分却并未得到证实,然而想到自己当初救得人是宫里面的瑾王,他这狐疑的种子也便被种了下来。
所以当初冉一辰之所以放走周念瑾和裴锦娘,是因为知晓了他的身份吗?
若那人真是周承赟的孩子,凭着冉一辰的性子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哪会放人离去?所以,这算计了天下的周承赟最终被自己最爱的女人算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