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匾是先皇挂上去的不假,可如今在这里负责的却是他魏山河,这明显是将魏山河的颜面踩在了脚底下。若是一般人也罢了,皇室未必会屈尊。
——可谁让他是魏山河呢?
“据说府主想要修葺一番太学府?前些时日父皇已经同工部打过招呼,想来这批复应该很快。”
冉一生的话令魏山河心情稍好,他前一段时间递的折子以为石沉大海了,不想这个时候居然柳暗花明,当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和他叙了一会儿旧之后冉一生便径直离去,只是他们刚走出不远身边的内侍便已经小声嘟囔:“他不过是一府主,您何必屈尊呢?”
魏山河这府主的地位坐在这诺大的京师确实算不得什么,比起冉一生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别。这位置若是落到一般人的手中,那不过是权贵手中的一把刀罢了,可落在魏山河手里面却大有不同。
冉一生此次之所以自愿前来当然不是为了伏低做小,而是他想要试探一下这人的心思。他的意见对于自己父皇的影响颇大,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选择站队。
因为那代表着祸乱的开始。
他不是没有想过拉拢魏山河,可魏山河与姜家的关系太过紧眯,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他如今唯一能盼望的就是他不要站在冉一辰的队伍里。
“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诺。”
虽然心有不甘可主子都这样发话了他自然不敢多言,然而心里面对于魏山河却并不是很重视。
冉一生来去匆匆府内知晓的人甚少,然而这并不包括郑家宝,他像是献宝似的蹦跶到她面前笑道:“我这分析能力还是不差吧!原以为会是别的皇子,谁能想到会是太子爷呢?皇家可真给府主面子啊!”
“确实没有想到。”
顾锦姝将自己手中的书卷放在一侧,刚才沈青辞的纠缠让她颇为不耐,好在那人不知道为何突然离去了。如今瞧着郑家宝这开心的模样,当也舒展了一下心神。
“我这人平时只是不愿意去思考这些蝇营狗苟罢了,若是认真起来我连自己都怕。”
他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自己的聪明,而顾锦姝也相当捧场地给他鼓了手掌,一副你很厉害的样子,这让郑家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好似他自己就是光明的象征似的。
北仓国的京师内,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临窗而坐,柔和的阳光斜射在他的窗户上,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神秘。
覆盖着面具的容颜瞧不出他最真实的心绪,只是那肃穆的场景却给人一种难掩的寂寥,让人忍不住想要揭开他的面具一探究竟,哪怕后面是万丈深渊也在所不惜。
“冉一生去了太学府?”
“是。”
这时候门口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轻轻说了一句,而太阳光打在他的脸颊上瞧不出真实的模样,唯有那消瘦的个头让人瞧上去瘦骨嶙峋,像是受了诺大的罪一般。
“谁能想到魏山河一个小人物,居然能成长到如今这一步。”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从他背手而立且拳头紧缩的样子可以猜测的到他并没有表明上看到的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