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嘉胥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可面上却一点都不显,而顾锦岐听着这摆好的台阶心中更是顺坦,露出了一口看上去颇为整齐的牙齿,笑容更为和煦:“葛先生说的是,确乃族中兄长,只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给您介绍了。”
顾锦岐生的和顾鸣生有些相似,虽然不若其父的兰芝之貌,却也颇有几分清俊之样,年岁虽然还小却也初初有了风华,让人不由得高看几分。
葛嘉胥自是将他的表现看在眼中,隐着眼底的那抹笑意嘱咐了他两句,让他不要忘记自己布置的功课,而顾锦岐瞧着他一副不愿意深究的模样也是开心,满口将这事应了下来。
院子啊北仓国的沈青辞俨然不知道葛嘉胥心中已经有了狐疑,此时正杵在宋源的书房内,翘着自己的二郎腿。
“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算计来的吗?”
“她对你有这奢侈的东西吗?”
沈青辞细着自己那狭长的眼眸,凉薄的唇角紧紧地抿着,若不是冉倾城利用自己和魏山河抗衡,他倒是不至于对一个闺阁女郎用这样的损招。
可谁让冉倾城招惹了他呢?
两世为人,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甚至也不奢求别人说他是一个好人,所以这所谓的君子风度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传说。
——他信奉人不犯我,我不一定犯人,可若是人要犯我,那么我就让其错骨伤筋。
“宋源,这是我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介意换一个人来试一试。还是说,你想看一看别的人在她上为所为。”
说到后面的时候沈青辞的语气稍稍上抬了一些,而宋源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冉倾城在他的心中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眼前的人居然肆意羞辱。
莫不是嫌弃命太长了一些?
“你派人来杀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也不会再来寻你,然而你要记得这是你今生今世唯一的机会。”
沈青辞将自己脚底踩着的人一箭穿心,那血色似乎在渲染着夜空,而整个书房也诡异的可怕。
“我若是将你揭发呢?”
“我的武功你应该是清楚的,你觉得你有机会置我于死地吗?若是没有一击即中的自信,最好不要挑衅我的耐心。”沈青辞顿了一下,忽然又笑道,“再者说,你莫不是忘记了你的份?”
宋源这时脸色才算是真正的大变,他蓦地从椅子上直起子,而沈青辞却慢条斯理地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不是宋家的骨血掌着宋家的运势,这事若是让贵府的老夫人知道,你怕是不好收场。”
“你到底是谁?”
宋源声音比刚才被沈青辞长剑低着脖颈还要难听一些,甚至那声音里面还带着几许显而易见的颤音。自己的母亲偷人生下的自己,这件事他自己也是前几年才清楚。
而搞清楚这件事的代价是养大自己的父亲,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酗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