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会令司空失望。”
“咦该称舅舅。”
“哎舅舅。”
“唔。”长孙无忌满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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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李世民负气离开。
回到宫中还没消气,他倒不是气李沐公然顶撞他,也不是气李沐花言巧语替自己脱罪。
这些都在李世民的预料之中,并不意外。
他生气的是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竟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要知道他们可是自己的心腹啊。
长孙无忌是自己的小舅子,也是靠着自己一力提拔,才有了今天位极人臣、炽手可热的荣光,连他也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吗?
想到此次,李世民心中有些悲凉,都是天家无亲情,看来朕真的只能做个孤家寡人吗?
李世民眼神无意中扫过垂手而立,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袁仁国。
“这就是你说的忠臣?”
冷不防的这么一句,让袁仁国的冷汗迅速浸湿了后背。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
“该死?”李世民阴阳怪气地反问着,“该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袁仁国一听,心中一凉,一时反而大胆起来。
“皇上容禀,奴婢有话要说。”
“讲。”
“李沐虽然无礼,但这反而足见其对皇上忠诚,反而是那些有怨言藏在心里,表面上对皇上百依百顺的才是奸臣,请皇上明察。”
李世民对袁仁国突然的大胆有些意外,但听了此言却也深有同感。
可不是吗?这些平日唯唯诺诺,见了自己大气一敢喘一声的大臣们,现在不是勾结成铁板一块,与朕为敌吗?
朕不过就是想保全自己的青雀儿,这难道有错吗?
朕贵为天子,难道就无法赦免自己犯了过失的孩子?
李世民心中很委屈,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权力维护李泰,无须任何人的同意。
“今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大臣们都不约而同地站在李沐一边,难道这不是李沐勾结群臣的证据吗?”李世民冷冷地责问道。
袁仁国一旦开了口,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他口齿清晰起来:“李沐被关天牢已过三月,皇上刚刚才下旨准人探视,他何来勾结群臣的时间?”
“那今天的情形怎么解释?”
“这奴婢不敢言。”
“朕赦你无罪,照直了说。”
“奴婢遵旨。依奴婢看,这恰恰表示不是李沐勾结群臣,反而是群臣在拉拢李沐。”
“哦?李沐有什么值得拉拢的?”
“皇上,李沐值得拉拢的地方很多,其它不说,单凭他深受皇上恩宠,就是最大的理由。”
李世民瞬间明白了,确实自己对李沐有着过多的恩宠,从赐其皇庄开始,到封候,再任交通司监,直到现在,哪怕是进了天牢,自己都没有将御赐金牌追回。
单凭这一点,所有大臣都能猜测到李沐简在帝心了,拉拢自然是常理中事。
可李世民依旧想不通一点。
“若说文官们拉拢李沐,朕信,可以李靖、尉迟恭这般武将,为何也不帮朕?莫非他们也要向李沐示好?以他们的身份还需要向李沐示好吗?”李世民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向袁仁国吐出。
袁仁国答道:“但凡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皇上不妨想想,李沐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看中的。”
李世民闭上双眼深思起来,象李靖、尉迟恭这般高级武将他们所求的无非是战功、名声,可这些李沐都无法给予啊,李沐又不能给他们战功,也无法帮他们打胜仗,打胜仗?咦原来如此。
李世民迅速明白了,尉迟恭嚷嚷着讨酒喝其实不过是借口,他的眼睛肯定是盯上了李家庄的天雷,因为朕下了严旨,任何人不得窥探李家庄,他没有办法,只能将脑筋动向李沐。
疑团瞬解,李世民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脸也好了些。
“别跪着了,起来吧。”
“奴婢谢皇上不罪之恩。”
“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李沐?”
“奴婢不敢擅言。”
“朕赦你僭越之罪。”
“奴婢遵旨。依奴婢看,若说要拉拢人,天下还有谁比皇上更得天独厚的?”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亮,他马上明白了袁仁国话中的意思。
可李世民毕竟是个人,也需要面子,他迫切需要一个台阶,可以往能为他搭梯子的人都站在了对立面,这让李世民非常为难。
见李世民又陷入了沉思,袁仁国乖巧地闭上了嘴巴,缩回了角落的阴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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