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破星脚腕上带着玄铁链被人从隐牢里带到冷宫看到若羌拂锘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和心虚无比的小动作时,破星简直是气得牙根痒痒。
离世还在床榻上昏迷着,离殇走过来给破星行了礼,将破星脚腕上的玄铁链解开,这玄铁链是离家以特殊之法炼制,不难解,但是却需离家嫡系血脉之人才可解开。
破星冷眼瞧着给自己弯腰行礼的离殇,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脸上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反正一直以来,这两个毛孩子都是给自己行礼的,连离殇和离世的父皇见了破星都要行礼,破星自然没有什么受不住的。
破星淡淡瞥了床榻上的离世一眼,怪声怪气道:“陛下可是好久没有对我行如此大礼了,再次看到陛下这般柔顺乖巧的模样,可真是不容易呢!”
太医们听到柔顺乖巧一词,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哪有这样形容陛下的?
离殇端的一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真像是个晚辈一般跟破星说话:“国师大人哪里的话。”
破星抬了抬下巴,眉头都皱成川字型了,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离殇道:“国师有办法止住阿世伤口继续流血?”
破星没好气道:“没有!我能有什么办法。”
离殇笑笑,道:“若羌姑娘可是下了军令状,以自己的性命担保,说您一定有办法的,若是您没有办法的话……”
若羌拂锘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离殇,自己什么时候下过军令状了?还以自己的性命担保?要担保也是以师兄的性命担保啊。
破星喜得不行,忙道:“我没有办法,既然小师妹已经下了军令状,那就执行吧!我们师门的规矩,话一出口,绝没有反悔的余地,陛下随意。”
离殇叹了口气,一摆手,无奈道:“是么?那这样也没办法了,最近朕正想着要修葺皇陵,皇祖父死的惨烈,连个尸首都没有留,甚至骨灰都没有,只有个衣冠冢还在占星台国师殿底下那片废墟里呢,如今修葺好了之后是要寻了出来,挪入皇陵,旁边的后陵、妃陵的人都已经移了过去,就差皇祖父了。”
离将因为破了天命给破星换了命格,不得好死,死的时候化为一片血水融进了占星台国师殿的土地里,还嘱咐了众人不知多少遍,一定不要把他葬在皇陵,更不要让后宫那些妃子离他那么近,最好不要让那些人进了妃陵,偏偏离殇提起来要把离将的衣冠冢移到皇陵。
太医们正奇怪,好好的陛下提起这桩事做什么,却看见他们国师大人幽深紫眸里突然燃起一团火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无名火气。
虽穿着一袭破旧白色国师服依旧不改风华的破星听到离殇说要把离将和那群花枝招展、丑陋无比的女人葬在一处,就是很生气,直接道:“我不准!”
离殇没理他,慢悠悠的走到离世跟前,给离世掖了掖被角。
破星脚腕上一直带着玄铁链,也很久没有活动过,一时摘了还不习惯,踉跄了两步走到离殇跟前,一把拽起离殇的衣领,恶狠狠道:“我不准!”
离殇撇了破星一眼,将他的手打开,道:“凭什么?皇祖父是一代明君圣帝,岂能葬在占星台国师殿下?传出去也不好。”
破星硬生生的辩解道:“他自己说的,要葬在占星台国师殿,不想进皇陵,更不要跟那些丑女人葬在一起,最好都不要让她们入了皇陵!你还敢把那群女人移进去?再说了,传不传的出去有什么,你以为你皇祖父的名声真的有多好吗?”
离殇心想,名声不好还不是因为你这祸水,道:“皇祖父的尸身不是化成血水已经跟你那国师殿底下的土地融为一体了吗,只不过是要迁个个衣冠冢而已。”
破星吼道:“不行!那也不行!”衣冠冢也不行,那些女人那么烦人,那么可恨,怎么能让离将和她们葬在一处。
离殇又道:“唉,厌筝已经赶去雪山之巅去寻雪鲛花了,阿世的伤口虽然暂时止住了血,可还是不行啊,如果赶不及……阿世真的出了事,皇祖父那么疼爱阿世,朕要不要把阿世和皇祖父的衣冠冢葬在一起?你说呢?缪云?”
缪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啊?是。”
破星气的踢了旁边一个离他最近的太医一脚,瞪了缪云一眼:“是什么是,诅咒你家殿下呢!”
说罢又瞪向离殇:“还葬在一处,葬什么葬!我是谁?大禹国师!治不了这点小伤口吗?想的还不少你!”
离殇一挑眉,道:“国师大人这是想起来办法了?”
破星吼道:“滚,都滚出去!别在这烦我。”
离殇抬头示意殿内的人都出去,知道破星这是答应要帮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