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星的神情鲜有如此不悦之时,周身气压都低了几分:“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没脑子?将军不知祸从口出一说吗?这酒倒在了地上,融进了土里,你还能把它再倒回杯子里去吗?你那不叫心直口快,叫蠢!大殿之上都敢公然动兵器指着陛下了?说你造反砍了你的头都不为过!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乱来?”
军师忍着额头伤口处的隐痛,拉住欲要争辩的兵马大将军道:“将军他真的……”
破星的脸色阴沉,冲着军师疾言厉色道:“本国师同你说话了吗?他有嘴,用的着你替他解释,你想说什么?离将是下过旨意准段家武官带兵器进宫面圣,那也是给段家先祖面子,看在段家赫赫战功之上!可有说过让拿兵器指着陛下了?陛下和殿下心性脾气好,容着大将军不长脑子,本国师可容不下这般蠢货,你既要替你家将军,罚也替了吧。一点伤也让你长不了什么记性,拖下去,重罚八十军棍,发配到军营做劳役。再有下次,你和你家将军都给本国师该滚哪滚哪去,陛下念着祖父旨意,念着君臣之情,本国师可从来不管那些。”
破星虽然很久没有管过朝中之事,可那军师也知道从前惊艳冠绝整个朝野的国师是不能惹的,他说到便会做到,而且也确实不会把离将大帝的旨意放在眼里,忙应道:“是。”
总管听罢便吩咐了人将军师带下去。
兵马大将军怒道:“军师是本将军的人,国师岂能……”
破星斜倚在扶手上,抬起一只手封住兵马大将军的声音,又下了负重咒在他腿上,让他不得起身,嫌恶的瞥他一眼:“你的人?岂能?天下人皆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的人!何来你的人?再者别在本国师面前拿将军的架子,你祖父本国师都打过罚过,看在陛下仁慈的份上,今日且准你在宴会上跪着,直到宴会结束。”
破星摆手道:“陛下,继续吧。莫要让烦人的东西毁了兴致。”
离殇都没纠结完要怎么样,一会的功夫破星便把军师给处罚了,身形剽悍的大将军也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口不能言,身不能起。
不知怎么的,离殇突然想起离将雷厉风行的样子,此时看着破星,竟然很安心,便楞了一刻,破星皱眉道:“陛下!”
离世碰了碰离殇,离殇才反应过来道:“扰了爱卿们和使臣的雅兴了,继续吧,使臣所备礼物应该不只这个吧?倒是也有趣,很神奇,人皆有七情六欲,有欲望是正常之事,也没甚要紧,朕若不是信念坚定了些,怕是也要被这蛊音所迷。”
离殇都这么说了,大臣们也没觉得那么丢人了,陛下给了这么大个台阶,可是得顺下来,便都道:“陛下说的是。”
迷音道:“陛下觉得有趣便可,是臣思虑不周,大禹礼节严谨,虽是玩乐,臣的安排也确实不妥,是臣的过错。”
若羌拂锘冷哼一声,心道你的过错你不早说,刚刚还拿众位大臣做幌子,现在又来装模作样。
离殇笑道:“哪里,无事,迷音使臣不必太过自责,无心之失罢了,不知迷音使臣可还有有趣的要与朕看?”
迷音朝着殿外扬声唤了一声:“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