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层？”他低着声音问。

“26层。”孙佳回答着，又道：“这样贴着电梯真不舒服，人太多了。”

莫运深以为然地微点着头。

十楼，十三楼，十六楼，二十楼，二十五楼。

此时狭小电梯空间里，就显得比较宽敞了，只有三个人站立着，莫运，孙佳，与一个中年男人。

电梯层数按钮上就26号在亮着，中年男人是与他们同一层的。

二十六楼，到了。

电梯门慢慢打开，两人就站在电梯门口旁，一步就踏出去了。

而那中年男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从电梯口出来，孙佳带着他右转走了五米，一处玻璃门前，往里看，装饰一片大白，其中只点缀着一部分淡蓝色，给人的感觉是很明亮舒适的。

左侧“凸”字头空间，仅一米六七左右宽，玻璃外墙与店里白墙夹角处处放置着一个饮水机，旁边三张窄小的沙发靠墙相对摆开，三张沙发中间有一玻璃茶座，上面有一塑料盒子，里面放着种种糖果。

中间一条过道，通往三个小房间，一眼看去，可以透过最后一个房间的阳台看到这幢高楼后的另一片城景，大厦林立，道路蜿蜒，车辆川流不息。

再右侧，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生站在前台，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敲打着电脑，一边阅览着电脑上的信息，一边消化沉思着。

在她的头顶上，有一块淡蓝色的塑料招牌——“蕾哈特祛痘中心”。

“就是这里了，”孙佳说道，推门走了进去。

莫运点头，跟在身后。

其中一个房间里，一位马尾辫的女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看起来十九岁左右的样子，一对柳叶眉，琼鼻高挺，眼瞳明亮似有星辰在其中点缀，甚是迷人。

莫运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连忙撇开脸，假装看向其它地方，作出一副平静模样。

“孙佳，你来了。”她掀起嘴角，双手从衣兜里抽出来，示意孙佳在前台这里签个字。“先签个字吧。”

孙佳点头，“好。”

她忽地看见了莫运，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露出惊喜的模样，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是我同学，他过来陪我祛痘的。”孙佳笑道，走向三步远的前台，抓起上面的纸笔写起字来。

“哦，这是专门陪孙佳来的啊，要来看看孙佳祛痘的过程吗？这边还有床，可以休息会，”她抬手指向身后的房间，阳台外大厦林立，阳光斜来。

“不，不用。”莫运连忙摆手道，说话都有点不稳了。

“那好吧，”她抿起嘴唇，点点头，带着孙佳进去身后的房间了，他只能看到房间里露出来的床头，和小板凳及一个白色的一米高的大机器。

他目光四下一扫，便坐在了沙发上。

打开手机忽然不知道玩什么了，于是看起了直播来，“双榜首七国服韩信”。

主播并不大，似乎与他差不多大小，但那一手韩信却是秀到飞起，曾与职业选手solo韩信，不分胜负。

足此，可见一斑。

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莫运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便看见她走了过来，“不然去里面休息会，里面有床，可以躺着，更舒服。”

莫运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了，就坐这里就好了。”

“嗯，”她也没有再强求了，只是在饮水机旁边拿起一个塑料杯后扭头问他，“想喝冷水还是热水啊？”

莫运一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非常礼貌起来，“冷水…谢谢。”

“好，”她应着。

也就四秒左右，她双手端着水弯腰递向莫运，莫运立马就放下手机，双手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她翘起嘴角，又道：“要是想休息了，就去里面躺会。”

莫运点头，轻轻地道：“好。”

见莫运点头，她双手插入衣兜内，转身离开。

莫运呼出口气，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内心中又开始抱怨起自己来。

果然还是太过青涩，经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