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困了，也依旧强撑着，趴在床上盯着床头，思绪飘飞。

……

天蒙蒙亮。

齐南医院后面。

一群少年队列整齐地站立着，在他们前面，一名穿着军装的青年负手踱步，时不时看眼手腕处的银色手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们后面，是几位带领着少年们来此的队长，相互之间打着招呼。

几位队长旁边，有十来位家长关注着自己的孩子。

莫运站在队列中，困倦地吸了口气，他用力眨着眼睛，揉揉脸，努力使自己精神一些。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手机都忘充电了，只有百分之二十七的电量。

不仅如此，闹钟也忘订了，若不是肖鲁给力，早上起床时叫醒了他，自己当真要丢人了。

东阳国好室友！

现在的他手握充电宝与手机，正担心着队列前的军官会将其没收呢！

听说体检开始的时候，要没收手机。

不过，征兵体检应该是没这么严的吧！

没收手机…有点无法接受。

目光扫视间，脸色变得更加有趣了起来。

这队列之中，他又发现了几位老同学，只是他们与自己之间隔了好几人，他无法确认是与不是。

不过他感觉，不会错了，这就是他的同学，哪怕三年没见那副面孔总归是变化不了多少的。

随着几位年轻医生姗姗来迟，青年军官立下脚步，目光一扫身前众多少年。

“稍息，”青年军官面色一肃，声音铿锵有力，所有少年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便都点出了左脚。

“立正。”

所有少年挺正身躯，站得笔直，目视前方，神色中也是透着一股严肃劲。

“向右看齐，自行调好与队友的间距，前后左右各自隔开一臂距离。”

少年们各自调整起来，阵容让人看得越发舒适起来，整齐划一，面目肃然。

青年军官稍显满意地点点头，扬起手中的纸张，“现在，我来点名，点到一位，报声“到”，然后上来领表格。”

“熊树树。”

“华诚。”

“周星星。”

“林龙。”

“许野。”

……

“莫运。”

“到。”

响亮地回应一声，莫运走上前拿过表格，施施然回到原位。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在多道目光中走向前面，自己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又是一番没营养的感慨。

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念起，很快，所有人都拿到表格了。

莫运，也听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名字。

林龙，黄灿，赵彪，邱文林，易彪。

“走，这一队，和我来。”

“这一队，跟着我走。”

“就你们了。”黄易领起最后一队少年，追上他的两名同事来。

上午的体检，开始了。

抽血…

莫运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僵住，长队的最前面，一名少年打开那扇门，走进去，关上门，后面的少年一阵紧张，沉默不语。

看了看自己细瘦的手臂，莫运欲哭无泪，好一会才镇静下来，抽血不痛，他也不怕，只是那种看着体内鲜血缓缓流逝而出的感觉让他有些痛心。

特别是抽血到后半续时，血液近乎干涸的流出，不禁是医生，就连他也会皱起眉。

这点血…也不知自己多久才能补地回来。

终于到他了。

轻松打开门，走进去，里面还有好几名少年排着队。

两名护士互相对身前坐着端正的少年抽着血，她们看一眼新进来的少年，笑道：“刚刚有两个人抽血晕了过去，现在还在躺着没醒，好像是晕血，真是的，晕血还一直盯着…”

“不是晕血吧，是…”另一名护士发表言论。

晕…晕过去了…

几人悚然，唯莫运最是淡定，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怎么说，丢人也要不怯场。

前面的少年抽完血后起身离开房间。

莫运顺着就坐在了椅子上，椅面还是热的。

看着小桌子对面的护士熟练地拆开包装塑料袋，扯出一条长长的针线管来。

莫运艰难地从上面移开，微微一笑，“阿姨，那个，我血比较少，能不能少抽点。”

护士动作一顿，闻言怪异地看着他，“你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