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道:“吴老板,今日在你酒馆里争闹了一场,又令你受了些伤,在下十分愧悔。这十两黄金,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吴才有见他执意要送,眼看推却不下,皱着眉头收下了黄金。显得很不情愿,像是被人逼迫的无奈之举。
吴才有心中自也明白,既然比武输了,按着事先定立的赌约。萧爻的珠子顿成梦幻泡影,别想再得到。好在得了十两黄金,虽远不及珠宝贵重,也只好聊作安慰。索性大方些,送他一坛酒,打发他出门去,以后不再见面,从此远远避之为上。
想到此处,吴才有道:“按着赌约,这位小兄弟要的五十斤酒,该由你买了,再转送给他。你既以黄金相赠,那酒钱就算在黄金里了。”
公孙羽道:“就依吴老板之言。”
吴才有便去取酒。他受伤之后,内息不大顺畅,使不出内力。这次拿酒,大不如先前那般举重若轻,用上了本身的蛮力,依旧搬来放到柜台上。
萧爻道:“公孙大哥,这酒我不能要。”
公孙羽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愿要这酒,是怕要了之后,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为我会要你偿还,或者出大难题为难你,对不对?”
萧爻朗然说道:“我买得起酒,就有得喝。我买不起酒,不喝也过得去。无功不受禄,却不能白白收受他人的馈赠。”
见萧爻态度坚决,执意不肯接受,公孙羽皱起了眉头。本要送酒给他,却被他执意拒绝,自然不好再强塞。所谓牛服诓马服打。强塞不成,公孙羽自然而然的想到软求。有了主意,公孙羽随即展颜。
公孙羽道:“嘿嘿,小兄弟啊。我买酒请你喝,那是因为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兄弟。大哥请兄弟喝酒,做兄弟的如果执意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不是要我这张脸找不到放处了吗?”
萧爻回道:“公孙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兄弟,这话一点也不假。你送酒给我,如果我收了,你的脸是找到放处了。我呢无功受禄,那我的脸又放到哪里呢?总不能因为你要放脸,就让我没处放脸了吧?”
萧爻这番辩论,虽有些牵强附会之嫌,却也不易辩驳。公孙羽一时没了主意,又皱起了眉头。忽然,只听得外面的大街上响起了一阵咚咚咚、咚咚咚的擂鼓声。萧爻心知,那耍猴的人在表演前都会擂鼓,三通鼓罢,就开始耍猴。萧爻生怕错过,心中有些急了。
吴才有想早点送走二人,看眼前的形势,只有萧爻走了,公孙羽才会离去。于是说道:“小兄弟,你就听我一句,这坛酒你拿走。这事就此作罢,今后在江湖上你别对人提起,算是我求你了。”说完,向萧爻鞠了一躬,作了一揖。
萧爻见他对自己打躬作揖,无故受此大礼,心中不安。也作了一揖,返还给他。吴才有见状,忽然明白,萧爻怕别人对他行礼,
吴才有灵机一动,一把拉住萧爻。道:“小兄弟,你如果不将这坛酒抱走,我就给你磕头!”说完,盈盈下拜,当真要给萧爻磕头。
劝人收礼劝到要磕头相请,真是千古未有之奇。
萧爻拉住吴才有。道:“吴老板,这可使不得。我不是你祖宗,你不能对我磕头的。”
吴才有心头一怔,凝视着萧爻,但见他一脸真挚,并非故意占自己便宜。道:“你把酒抱走,我就不磕头。”
萧爻有些犹豫。道:“吴才板,这酒我不能要的。”
只听咚的一声,吴才有双膝着地,当真就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