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棅忠只有一柄剑,挡得了一人,挡不住第二人,挡得过第二人,第三人却无论如何挡不开。三把刀分从三个方位同时砍来,虽然招式平平,但成合围后,威势不同凡响。
眼看杨棅忠已躲不过,将被乱刀砍死。忽然,只见他提剑当胸一封,使出武当派太极剑法中的一招如封似闭。剑锋忽转,将三人的刀一齐压住。随即撤出长剑,唰的一剑,齐向三人手腕斩落。
杨棅忠撤剑斩落这一下,实在快得无法形容。只见一道清光旋地一闪,三条拿着绣春刀的手臂齐刷刷地断掉,鲜血淋漓,滚落到地上。
那三人痛呼惨叫,面目扭曲。砰砰两声,有两人痛晕倒地。
关东蛮汉断了一条手臂,非但不退,反而愈发悍勇。怒吼着朝杨棅忠直奔而来。
杨棅忠举起剑,对着关东蛮汉。那关东蛮汉收势不住,朝杨棅忠的剑上奔来,顿时被当胸刺透。杨棅忠飞起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其余官差见到这等惨状,心生怯意,人人动容,站在庙门外,双眼盯着杨棅忠,一时不敢再攻。
萧爻看着这场恶斗,不由得触目惊心。回想着自己见过的打斗场面。萧万立和周元嘉的比试,两人比的是内力。在吴记酒馆,吴才有跟公孙羽比的是招式。在那片牧野上,苗春花跟唐霸比的是暗器。那些比试,都是点到为止,分出胜败则罢手。从没见过今天这种血肉横飞的惨斗。每一刀每一剑,都是在要别人的命。
杨棅忠伤了两人,杀了一人。但守在外面的,还有五十来个敌人,虎视眈眈。
杨棅忠的额头上冒出了些汗水。却没空来管。他守在庙门边,凝视着庙外的敌人。见众官差一时不敢攻打,面露退避惧怕之色,杨棅忠心下甚是痛快。却道:“刚才听兄台自报姓名,兄台可是姓萧?”
萧爻方才回过神来。道:“我正是姓萧。”
杨棅忠道:“萧兄弟,你怎会来此?”
萧爻回想着前事,不由得心口一酸。道:“爷爷要教我学武功,我为了不学武功,背着爷爷离家出走,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
离家出走的事,萧爻一直憋在心里。到这时,才得倾吐,顿时舒畅了许多。
杨棅忠听后,愕然怔住。其时正是明朝末年,时局动荡,党派林立。多数人心知科考之路是走不通的,便都选择习武,一则可自保,二则危急时可为国效力。萧爻居然不肯习武,还因此离家出走,实在太过反常。
萧爻问道:“杨兄,我是不是糊涂得很?”
杨棅忠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道:“人各有志,萧兄弟,你不肯习武,须强迫不得。”
萧爻道:“他们也没有强迫我习武,劝我习武时,争论却是有的。我不愿跟爷爷争论,才跑出来。杨兄,我这么做,对是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