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庭瞧着李元宝的狼狈样,对着任世平发问,“你惹出来的祸事?”
“我哪知道他是谁啊?”任世平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对女人和武功有兴趣。
杨春庭看着书生,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感慨。
江天春欲晚,庭前笑弹冠。
记得年少时,父母也想自己读读书,考个功名。只是自己毕竟不喜静,抱着把刀就赶风赶雨地入了江湖,结果奔波了几十年也没混出个名堂。
“算了,既然不认识,就快给他赶走,一个书生而已,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说罢,拉着任世平迈步往红袖招走去。
这边的两个镖师得了命令,一人拽脚,一人拽着胳膊,
“一、二、三……走你……”直接把李元宝扔出了两丈开外,扬起了满天沙尘。
李元宝被摔得是七荤八素,瘫坐在地,无力地锤了几下沙土地。
“嘶……手疼……”
就是他,那个一脸阴沉的瘦子,就是他没错。李元宝不肯罢休,瞧了眼正往后院牵的马队,计上心头。
……
这边杨春庭心情不好,索性和任世平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今天就打算住下,等明日一早再出发。忽听得底下一阵喧闹,正在二人疑惑之时,却有镖师上来报信。
“杨老大,任老大,刚才那小子把咱镖旗折了两根,要不是兄弟们看的紧,说不得连马都给放跑了。”
杨春庭闻言把酒杯放下,我放了你一回,你还敢捣乱?借着酒劲站起身来,“那小子人呢?”
“兄弟们眼看就能把他摁住了,毕竟他也没啥功夫在身。可谁知又来了个小子,相貌平平,一套拳法倒是打得虎虎生风。三五个弟兄不敢惹祸,没下重手,一时间拿不下他。幸亏这红袖招的护卫给他看住了,我们几个……”镖师感觉面上无光,说不下去了。
“废物!”任世平扔下筷子,骂了一句,也站起身来。
刚才吃饭时候他就想起来了,这小梅……不就是上回他在这儿……可那女人他已经……
嗨!左右不过一个书生加上个野小子,怕他做甚?
想到这里,任世平率先走出包间,向楼下走去。
杨春庭不疑有他,招呼了楼上的几个镖师一起跟了上去。
“走,跟去看看,我就不信在这红袖招的地盘上,还能让俩小贼显了威风。”
……
红袖招,本是青楼起家,经过十余年的蓬勃发展,现已成为一座集嫖娼、赌博、餐饮、住宿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大型盈利类娱乐城。更重要的是,不但其本身在郡城内根基深厚,来往的宾朋更是错综复杂。
就连郡城里的流氓地痞都知道这么句话,“宁抢城主府,莫惹红袖招。”
至少你偷了城主的东西,他还要按规章制度办事,尚且能留条活路。可是惹毛了红袖招,那就不止关大牢、蹲大狱这么简单了,那手段,黑着呢。
此时的红袖招后院。
李正道出了泰常茶馆,一路小跑到了红袖招后院。进到后院就看见李元宝被一队镖师围住一顿胖揍,为了护住李元宝,顾不得问清原委。直接跃了过去,谁成想三五下交手后,二人就被一众镖师护卫围住了。
若是镖师倒还好说,偏偏这些红袖招的护卫打手比那些行走江湖的镖师丝毫不差。甫一交手,李正道就明白这几个人定是锻体武者无疑。
这挨千刀的红袖招,等我回头发达了,给你们整波大活。
【宿主立场发生小幅度偏移,当前立场:仁善】
更过分的是,眼前这个管事,分管红袖招酒楼的管事廖铁手,才让他头疼至极。
廖管事约莫五六十岁,一身褐色劲装,干练无比。
其实他本名不叫这个,只因为成名绝技《横练铸铁手》登峰造极,一旦运功,两双肉掌比别人的兵刃还好使,索性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实属霸气外漏。
“李正又是你小子。”廖铁手看着李正道露出一丝冷笑。
“上个月就是你来红袖招闹事吧?还是去的雅舍那边,东家看在你也是郡城人的份上,大人有大量放了你一马。结果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又敢来酒楼放肆?”
李正道这边输人不输阵,“什么狗屁雅舍,勾栏瓦肆改个名字真就以为自己变凤凰了?”
“好,好得很。”廖管事被此话气到,说着摆开架势就要上来,“让你小子嘴硬!”
“廖先生等等……”此时任世平和杨春庭终于是匆匆赶到,拦住了廖管事——这红袖招一出手事情就大了,说不得要节外生枝。
一边说话,杨春庭直接拔出了佩刀,“我们长隆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廖铁手见状退到一边,摆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江湖下九流,五虎断门刀,领教少侠高招。”
对面的李正道额头满是冷汗,自己打个镖师确实游刃有余,可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自己咋办嘛?
一旁的廖铁手也趁机帮腔,“杨镖头,狠狠地打,这小子身手稀松平常,不用担心。”
情急之下,李正道快速点开了系统。就指着你了,刚才在陆老头那激活了,别让我失望啊——时间在此刻放慢……
……
此时有两道身影自望山御轻功而来。
矮胖身影年纪大些,一身酱色臃肿外衣,此时显得疲惫不堪。“白老弟,歇会,歇会。”
另外一人二十上下,板着个脸,没好气地说:“大部队昨日就进城了,就剩下咱们两个管事的没到,你好意思吗?”
“可那魔教消息又不能不管……咱们稽查干的不就是这个吗?”
“然后呢?魔教呢?说不得就是那贼人调虎离山的奸计。”
“唉,你这……算了,先去分部汇合,回头安排探子禀报国师府吧。”说罢,无奈摇了摇头,两人由北门进了城。
国师府,天下稽查使,黄砚浮、白如冰至震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