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一看原来是去七婶場上收粮食的,每年丰收之季都会有收粮的下乡来收,而这些新产的粮食只要晾晒的好一些都会卖个不错的价钱。
有些人家里的粮食都能囤两三年,有的会返潮,有的直接成了老鼠窝,所以很多收粮的都愿意收新产的粮食。
林静一看想着这些粮食自己运回家也是麻烦,倒不如就地给卖了,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呦,怎么您家也开始收粮了?”
林静一看来收粮的竟然是同村的温庆华一家。
“嗨,这不是想挣个钱吗,怎么你家的要不要也卖了,今年的价钱可不错,现在卖肯定比你运回家囤几个月卖的价钱高。”
“给多少钱一斤?”
“六毛四,好一点的可以给到六毛六一斤,怎么样,卖吗?”
“那价钱合适肯定卖啊。”
“那行,我先装完七叔家的,等会过去看看,基本上都差不多是这个价。”
林静家今年的收成不错,十几亩地也有个几千斤呢,照着今年的价格,也能有一笔不少的收入。
“七婶,这庆华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又回来收粮了?”
“那你上哪知道去,不过他一家都能干,听说又买了辆犁地的拖拉机,等着给人犁地挣钱呢。”
“是吗,那这一年也就两季,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静抱着孩子和七婶在这边说话,七叔帮着装粮称重装车,这些都是体力活,自然是要男人来做的。
“芬姐,你这拉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大?”
这芬姐便是温庆华的老婆,长的圆润又壮实,虽说长的不漂亮,但一身力气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这个啊,这是磅秤,放粮食的,比两个人抬着称省力气。”
众人一听纷纷过去围观,一般称重物也是用杆秤,两个人用一根扁担就能抬起重物这样就能称,不过一个两个还行,像收粮食动辄几千斤成吨的重量用杆秤就很费力气。
“这是今年刚出来的,放上去加码就能称。”
“那这应该不便宜吧。”
“那可不,就这一个中等的还要二百块钱呢,大的都要四五百。”
“你这收个粮食是下了血本了,这是打算长干啊。”
“嘿嘿,出门打工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在家种地养猪比较适合。”
“还是脑子好,在家能赚钱谁愿意往外跑。”
有了磅秤这个新鲜玩意的加入,没过多久就来了不少人围观,七嘴八舌的倒也是热闹。
不过这效率确实提高了不少,以前要用一上午时间才能装完的,现在才用了两个多小时,直接将时间缩短了一半还多。
“好了,这边装完了,芬子,你把账算了,我去林静家看看,歇会把她家的也一并装了。”
“行,你去吧。”
温庆华跟着林静来到粮食場,在各个地方都抓了一把在手心里看看,甚至还吃了几粒。
“嗯,你家的晒的不错,比琴婶家的还要干一些,六毛五怎么样,要卖我就把车开过来装。”
“那肯定卖啊,我们家就我们娘俩,这么多我肯定是弄不回去的啊。”
“行,我把车开过来,价钱你放一百个心,再来几十家收粮的都不会比我高,有的比我还低呢,咱都是一个村的,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那肯定是相信你啊。”
温庆华去开车之际,林静又来到了七婶家的場。
“七叔,要麻烦你一下,帮我看看称,我这也不识字,那磅更是看不懂,你辛苦帮我盯一下。”
“行,我给这叠上就去。”
粮食装到一半孩子拉了,没办法林静只能让七叔一个人盯着装车,她抱着孩子回家换尿布,毕竟孩子哭的不能不理,而且林静还是很信任七叔的。
换了尿布又喂了喂奶,林静将孩子抱到七婶家的床上睡着,她回到場上将粮食卖完收了钱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摸着口袋里的钱,林静这半年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拔草施肥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李虎打工在外一直到临产之际才辞职回来,林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大着肚子跪在地里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拔草的经历,这里面的辛酸只有她自己切身体会才知道。
好在从小就有做农活的经验,没出嫁之前,林静算的上是兄弟姐妹们中干活的能手,有时候编草席都能编到夜里十来点钟,白天割草喂猪更是什么的也很是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