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小药瓶扔了进去冷冷说道:“这是毒药总有人来逼供的如果你不想受活罪自己吞服了去。”小药瓶在干草上滚了两滚在司理理的身边停了下来司理理拣起这个小瓷瓶攥地紧紧的她是断然没有想到先前还温柔可亲的范公子一转眼功夫竟变成了一个诱惑自己死亡的魔鬼。
如果她愿意死的话当初就不会逃离京都。
范闲算准了这点看着她的双眼柔声说道:“既然你要杀我难道我还应该疼惜你?你的想法未免也太荒唐可笑既然我给你指了一条少
少吃些苦头的道路为什么不谢谢我?如此怕死的人怎么也配做探子。”
司理理气的紧咬牙齿恨意十足地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穿透略显凌乱的秀盯在范闲的脸上。
范闲脸上一片安静:“舍生忘死这种话就不要多说了。其实你不是愚蠢的人知道自己就算供出与北齐勾结的朝中大员最后也是免不了一死所以干脆咬牙不说。”
司理理忽然觉着范公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可怕。
“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只是单纯地想找到那个人然后报仇。”
“我愿意和你做个交易。”
“除了相信我你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范闲淡淡地说着言语里却是阴寒无比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个不介意对女人用刑的人因为你先想着杀我。同时我是个女权主义者认为在生死斗争之中男女双方本来就是平等的。”
毕竟他从小就挖坟表面上的清逸脱尘并不能完全掩饰骨子里偶尔爆的阴郁恐怖。王启年沉默地离开去让那位牢头来开门同时准备一应相关的刑具。
……
……
无数声弱女子的惨叫在幽深的天牢里响起!
许久之后范闲微微皱眉望着晕倒在干草堆上的司理理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五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倒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启年心中有些异样他实在想不到如此清逸脱尘的一个公子哥看见先前恐怖的用刑景象竟还能如此冷静真不知道范大人脸上的温柔下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冷酷。
“用刑要管用至少需要五天的流程。”王启年有些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低声解释道:“眼前这个司理理明显是个新手所以才会让大人逼出一些情报但归根结底是受过训练的人一旦涉及到一定要保住的秘密又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自然就会昏了过去。”
当那个恐怖的牢头来时范闲已经将自己的脸隐藏到了灰袍之下。牢头开始佝着身子收拾刑具一边收拾一边摇头说道:“这位年轻的大人用刑也是一门学问你要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问出来这本身就是对我们专业人士的一种侮辱。”
范闲一时气闷侧着身子让牢头离开看着他走远了才开口对王启年苦笑说道:“看来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吧过几日我们来等消息就好我看此处的防卫应该不会有人有能力潜进来灭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司理理悠悠醒来触到手指伤口痛的凄声惨叫平日里在花舫上弄弦而哥的唇与手今日手已毁了唇中也只能出凄惨的声音。
范闲微微一顿回身隔着栅栏看了她一眼。
司理理咬着下嘴唇满脸苍白冷汗早已打湿了她的头两只眼睛像受伤后的雌狮一样狠狠地盯着范闲的脸似乎想将他的容貌全部记在脑海之中。
范闲就这样沉默站着看着她王启年知趣地抢先离开了一段距离。
“刚才我给你的药瓶儿收好了下次用刑如果真觉着受不了就吃了它。”范闲第二次用死亡来考验对方语气十分淡漠。
司理理此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恨恨望着他眼光无比怨毒。